她也不能老将孩子拘在身边,该出去见见世面才是。
苏陌忍着想夺过衣衫自己给骆苏穿的冲动,也忍着想自己带骆苏去的冲动,飞快地整理好衣衫,下了床榻到底还是交代了一句,“你要保护好宝宝啊。”
骆疆北知她母子俩相依为命,感情之深非同寻常,被质疑了也并不生气,暗中告诫自己要多些耐心才是,遂点头,“放心罢。”
苏陌舒了口气,起来给骆苏准备衣衫鞋袜了,这个世界规矩讲究多,尤其是在京城,穿衣打扮这也避讳那也避讳,动辄便要被人说无礼粗鄙,苏陌不想宝贝儿子在这上头被人看不起,很是恶补了一通。
骆疆北看她忙前忙后一颗心都扑在儿子身上,心中柔软,倒也不指望她能伺候自己穿衣了,打理好带着骆苏一道去了军营,说待会儿直接过去。
苏陌让宋四书跟着,骆疆北目光沉沉,想着她累了一宿,到底没抚了她的意。
镇北王府世代都出战将,祖上一直能追溯到百年前的开国大将军云通地,这是背着太[祖爷吃过土逃过命的过硬交情,于大景功不可没,在几个开国元老里都能排在第一位,后头的几任皇帝虽有忌惮防范的,但碍于外敌戎族以及镇北王府的威信势力,没敢做得太过,直至新帝继位,镇北王府更受荣宠,声势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宴会是皇帝赐的盛宴。
地点选的华林苑温泉殿,太后老人家每逢夏日必来避暑,挪给老将军做寿用,恩宠可见一斑。
车水马龙门庭如市,华衣锦服彷如天上人间。
苏陌不认识什么人,请她来的云夫人连面都没露,倒是平阳侯家那位走路颤巍巍的宁婉,有丫鬟搀着她上前给她行礼问好。
苏陌看她眼下是粉膏遮不去的青痕,状态也不是很好,想了想还是伸手给她探了脉,心里微变,“你还在缠足么?”
一问宁婉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又极力忍住,“多谢苏大夫,也不怕苏大夫笑话,我爹正找着借口扶持家里的侧夫人呢,婉儿但凡有个不好,定要连累母亲遭休弃,婉儿宁可死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哪个时代都有些奇葩男子,在这样一夫多妾合法化的年代,顶级奇葩就特别多,苏陌斟酌,开口道,“你死了你母亲就不会被休弃了么,不如带着你母亲回你娘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