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刀工骆疆北是一流的,木头疙瘩在他手里行云流水地被雕成她想要的样子,苏陌只需对比图纸稍做调整便可。
不觉他碍事,骆疆北想在这里待着苏沫也随他去了。
只实在是月过中天,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骆疆北看她眼底褪不去的轻痕,硬把人拽了起来,长时间这么熬,不要命了不成?
“还差一点就做好了。”皮带传动纺车相较普通的纺车来说结构更为复杂,但也是相对先进的纺车机械,苏陌感激骆疆北为这台机器做出了贡献,十分大方地给他解说了一二,“可以靠人力、畜力转动左侧主带动轮,再通过皮带带动纱框和锭子,完成丝线加捻和麻缕卷绕,这样的机械能大大提高织布效率,比现有的纺车先进好几倍了。”
骆疆北不关心这些,脸色发沉,“是你自己走回去,还是我抱你回去?”
骆疆北这人设,妥妥的古代版霸道总裁了。
他再这么干涉上几次,她小莲花的形象就要绷不住了。
苏陌悻悻然起身,同他一道回去睡了。
苏陌常年缺觉,又累,躺下来就抵抗不住枕头的诱惑,料想骆疆北自持君子干不出什么坏事,说了声明早天不亮就叫醒她,眼睛一闭秒进黑甜乡,睡得昏天暗地了。
实际上苏陌压根不用人叫,到点一头就坐起来了,倒把骆疆北惊得睁了眼,见旁边的女子一头乱发,摇摇晃晃地躺下又起来又躺下又起来,缺觉的模样瞧起来可怜又可笑,无奈失笑,“你多睡一会儿便是。”也不知她是赶着去抗旱救灾还是赶着上阵杀敌,多睡一会儿都不成。
男子声音带着夙睡过后的些微沙哑,低沉好听,苏陌一个激灵就清醒了,搂住揉眼坐起来的宝贝儿子,低声哄道,“宝宝还是小孩,不必这么早起,再睡会儿。”
骆苏腻在她身上蹭着,声音软糯,“和娘亲一道起,父亲说带骆骆去参加宴会。”
苏陌哑然,骆疆北一直看着她们,见状便拿过小孩的衣衫,有些笨拙地给他穿,解释道,“是镇北王府老将军的寿宴,皇上提了一句,让我带着儿子去。”
苏陌明白,镇北王府和骆家有世仇,寻常亲族在外聚众斗殴的事常有发生,皇帝也头疼,变着法的要撮合两家,再加上骆苏拜陆知章为师这件事阵仗太大了,有人盯着骆苏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