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唇角勾了勾,眸色难辨,淡道:“哦?攻打荆州倒是个好提议,奈何师出无名啊!”
冥河不屑,“你只要足够强,所谓的师出有名还不是胜利者的一张嘴。”
“可惜我现在还不够强。”
“噢,那就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地借口了,”冥河支着下巴,眼珠子转来转去。
郡王抿了抿杯中茶,淡道:“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咱们把婚事办了,你意下如何?”
冥河愣了下。
郡王扬起淡淡的笑,眸色温和,解释道:“你救过我的命,又对陵川有大恩,于情于理我都该娶你报答恩情。感情么,可以慢慢培养的。”
冥河看向他,端详片刻,忽然笑了,“面上带笑,眼底却全是冷意。宋裴宗,你也学会表里不一了!”
郡王脸色一变,这会儿是从内到外都透着寒意了。
冥河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什么报恩,不过是为了封我的嘴#吧了。如今丹辽江水患已除,赵勤被杀,你的地库又堆满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你接连除去三大心病!现在又重新被百姓供上神坛,成了他们敬仰信奉的神!将来你还会用那些金山银山堆砌你的秀丽河山。你自然不想别人知道这三样都跟我有关。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我变成你的女人,幽禁在你身边,永世为你所用。”
她每说一句,宋裴宗的脸色就寒上一分,等她说完,他反而没什么表情了,只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隐隐有了杀意。
冥河说够了,出其不意,抬起手将他双眼一盖,戏谑道:“黑心棉。”语调微微扬起,像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掌心又软又暖,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没一巴掌拍开,“你说什么?”
冥河拿开手,笑得像一朵大葵花,“你现在外表虽然看着暖呼呼的,像个贴心的小棉袄。实则你这颗心啊,在你亲手虐杀了赵勤后已经黑透了烂透了。不是黑心棉是什么?”
“黑心棉,”他喃喃自语,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既然已经被拆穿,他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故作姿态了,冷着眉眼道:“我是黑心棉,那你是什么?谎话精?你说你偶然采到灵芝,偶然发现财宝,偶然看到丹辽江水域走势,这么多偶然加一起,你又说对我一见钟情?一个能眼都不眨就杀掉叛军头目,瞬间扭转战局的人,居然说无力反抗一个醉汉,轻易的怀了我的孩子?呵呵……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冥河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大抵因为长相的缘故,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特别像个调皮的孩子。
“古人都说了,看破不说破。宋裴宗,你太不可爱了!”
郡王冷哼一声,“方才,你也没给我留半分面子。”
冥河双手捧脸,几根手指头来回轻轻的点了点脸,动作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