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刚好掉在四小姐的脚边。
宋四小姐捡起一看,“呀!”了声。
老祖宗眯着眼瞧见,表情都变了。
是块精雕玉琢的玉佩,宋家的传家宝!
历代都是传给宋家长子嫡孙媳妇的。
众人刷的一下齐齐看向这圆圆脸,模样并不出色的女子。
冥河心中得意,捏着嗓子凄凄惨惨九曲十八弯的来了句,“啊,宋郎赠予我的定情之物,”言毕,适时的身子一软,两眼一闭。
闭眼之时,还瞅了下她准婆婆所站的位置。
奈何,宋夫人早就是强弩之末,被她倒过来的身子砸的一懵,自个儿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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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袅袅,大夫切脉,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大夫收回了手,躺在纱帐内的冥河也适时的竖起了耳朵。
姨娘们先忍耐不住,追着问,“大夫,怎样?怎样?”
大夫摸不准什么情况,斟酌道:“这位小娘子确实有孕两月有余了。”
老祖宗表情复杂,且喜且忧,喜的是裴宗虽然去了,但郡王府到底有后了。忧的是只怕空欢喜一场,毕竟如今裴宗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若是有那些子心怀不轨,浑水摸鱼的……
果然,赵姨娘先忍不住了,“裴宗是何等气派尊贵的人物,多少高门大户蕙质兰心的小姐他都瞧不上眼,怎就会瞧上这么一个……这么一个……破落户。”
“这小女子可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怀了谁家的野种,竟敢纠缠上我们凌川郡王府!”
姨娘们七嘴八舌,什么样的难听话都说了出来,也幸好小姐们都被遣回各院了。老祖宗沉默不语,眉间深深的褶子凝聚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
眼见着话越来越难听,什么样的猜测都有,冥河不得不继续了她的表演,先是嘤嘤几声啜泣,四下一静,她打开帘子,神情哀切,“郡王本也是瞧不上我的,那日他仿似心情不好,多饮了几杯,将我错当成了一位叫阿朵的姑娘,这才铸成大错,小女也曾拼命反抗,奈何奈何……”
她适当的停顿,留给众人足够多的时间抽气、惊疑、消化。
这事要是扯上元阿朵的话,那可真就不好说了。
赵姨娘眉头一挑,“你要说郡王酒后失态我们也能信个五六分,可你要说这宋家的传家宝是郡王赠予你的定情信物,也不怕笑掉人大牙!你平时是不照镜子还是怎的?就凭你,也配?!”
冥河愣了愣,暗道糟糕,方才戏太过了!眼珠子一转,流下一行清泪,委委屈屈道:“是,我承认,这玉佩是郡王起身后被吓到了,惊慌失措时落下的,他睡了人就跑了,可我到底是好人家的女儿,要不是发现有孕了,我也不会找上门来,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原本也是要烂在肚子里就算了。既然你们不认,那好,我也不难为你们了。”言毕,赤着脚就跳下了床。
冥河一面往外头冲一面眼珠子乱转,我那个便宜婆婆呢?这时候不拦住我,戏没法演了啊!
“咚!”老祖宗的龙头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沉声道:“凌川郡王府的子嗣哪有流落在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