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

魏钧半眯着眼看她,语气十分挑衅:“夫人到底睡还是不睡?”

“睡!”

苏卿言把心一横,抬手将凤冠除下,原本想解开厚厚的喜服,转头看了眼床上那人,还是觉得心中忐忑,干脆合衣躺下,幸好这张床够大,两人并排躺着,中间还能余下一拳的距离。

但房里一旦安静下来,那夹杂着酒气的粗重呼吸声便近在耳边,苏卿言越听越觉得心跳加快,赶紧翻了个身对着外面。

而那一边的魏钧其实也不好受,他被新婚夫人如此嫌弃,原本想故意逗一逗她。谁知这女子竟不管不顾就在他身边躺下,他从未与人共卧过,这时嗅着身旁软绵绵的香气,再想着她水汪汪的眼眸、微红的脸颊、衣襟下纤白的脖颈,身上就止不住的发热。

他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胡乱做什么承诺,既然是正经的新婚之夜,就该先吃到口再说。

第二日,新进门的将军夫人因为整夜未睡,眼下添了两道乌青,手托着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决定为了自己日后的安眠,必须想法子让魏钧早些和自己和离。

于是那日魏钧回到将军府时,一进书房门,就被过于甜腻的熏香给呛得猛咳嗽几声。皱起眉,找来丫鬟问道:“房里用的什么香?”

那丫鬟见魏将军脸色不好,忙苦着脸解释道:“是夫人要我们换的,她说府里的熏香不好闻,今儿一大早就逼我们全换了,还特地交代过……”

“交代什么?”魏钧眼皮一翻,沉声问道。

“交代了,在将军您常去的房间,得加重一倍的分量,说是……为了让您提神醒脑……”

魏钧撇了撇嘴,可真够提神醒脑的,也不知她哪里找来的香料,又甜又浓,把将军府弄的跟怡红院似的。

丫鬟说完偷偷抬眸瞥了将军一眼,所幸他好像并未发怒,只是被这无处不在的香味弄的有些烦躁,试探地问道:“奴婢马上叫人把这香给换了?”

“不必,”魏钧一挥手,嘴角带了抹笑:“既然夫人喜欢,就把剩下的,全给送到卧房里去烧。”

于是那晚,被过浓的香味熏得气都快喘不过来的苏卿言,边咳嗽边瞪着刚进门那人,气势汹汹地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魏钧淡然地一挑眉:“你不是交代了,让他们在我常去的房间多熏这种香料,这里,就是我最常来的地方。”

苏卿言脸都憋红了,用帕子捂住口鼻道:“将军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魏钧微微一笑,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弯腰下撑着她两旁的扶手,苏卿言吓得心头一惊,被那张陡然靠近的脸逼的猛往后靠,冷不丁,打出个大大的喷嚏。

魏钧嫌弃地皱眉,脸却继续压过去道:“夫人今晚还是想同我一起睡吗?”

苏卿言被呛得说不出话,红着脸猛摇头。

魏钧见她的脸红嫩的像只饱满水润的苹果,忍住想去掐上一把的冲动,一抬下巴,顺理成章道:“那行,这房间就留给夫人,我委屈点去找间客房睡。”

他说走就走,剩下苏卿言坐在云山雾罩的熏香里,眨了眨眼,气得想要咒骂,却没忍住,又打出个喷嚏……

又过了两日,魏钧刚一回府,管家就赶忙跑来过来,攥着手,欲言又止地道:“将军,您去练武场看看吧。”

他连忙朝练武场走,远远就看见,武场外挂起各色绸布和帷幔,被布置得仿佛妖风阵阵的妖精洞。最绝的是,旁边的回廊还挂了只红嘴长毛的鹦鹉,也不知是被谁教的,从早到晚梗着脖子,呱噪地念叨个不停。

鹦鹉的声音又尖又细,从这边经过的小厮、丫鬟,各个都捂着耳朵快步逃走,更别提有谁还能在这场上静下心练武了。管家一路跟着魏钧走过来,偷偷瞄着将军的脸色,用袖子擦了擦汗,道:“是夫人非要如此,小的劝她也没用,要不,还是将军去劝劝。”

魏钧看着面前的彩绸迎风飘舞,冷哼一声道:“行,这么着,练武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他背着手走进武场,倏地抽起一把长刀,挥起手臂一抖,舞的猎猎生风。挂在旁边的那只鹦鹉原本还在絮叨个不停,突然间瞪大了眼,被骤然而起的煞气震得不敢动弹。

魏钧眼神朝这边一瞥,腾空跃起挥刀一劈,刀锋几乎擦着那只鹦鹉的脚边滑过去,鹦鹉被吓得浑身的毛都竖起,眼睁睁看着一根屁股上的毛被劲风带着飞起,然后才来得及尖叫一声,直愣愣往后栽下去。

自那次后,可怜的鹦鹉给吓出病来,靠在笼子里歪歪撇着头,人一靠近就吓得发抖。苏卿言虽然是拿它去气魏钧,可见它这副模样又觉得心疼,派人每天好生照顾着,偏偏那鹦鹉不吃不喝,眼看着心病成疾,就要一命呜呼。

她看的心中焦急,找来民间专门治禽鸟的大夫,可还是无济于事,眼看着这鸟儿就要因自己而死,苏卿言眼泪都快被逼下来了,却突然听见有人在耳边道:“别哭了,我有法子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