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门时,靖帝正在与魏钧说话,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一见到她来,靖帝在放松了神色,对她招手道:“你来的正好,我已经都同他说了,剩下的,就你们小夫妻自己商议吧。”
然后他遣散了殿内的其他人,自己也走了出去,苏卿言与魏钧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思念与复杂的情绪交缠,然后同时开口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苏卿言一怔,随即问道:“你说的不是我们要提前回去那件事吗?”
魏钧本就无所谓办不办这场婚事,反正他早认定她会是他的妻子,哪怕回归到太后的身份,他也有办法将她明媒正娶回来,给她堂堂正正的名分。
可他所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于是牵起她的手,引她坐在自己身边,话从舌尖吐出时,还是绕着些酸溜溜的滋味:“陛下对我说,他告诉了你,有关谢云舟的事。”
苏卿言瞪大了眼,脱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魏钧曾经在不同的时空找过自己,想必在某个地方,也看到过那一段故事。于是提高了语气嗔然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魏钧想想那情景就没法保持冷静,他专程为寻她而去,却看见她和别人卿卿我我,气得他差点想上前将谢云舟给揍一顿,可又怕自己横加干涉,会让整个时空越来越乱,只得攥着拳忍住,发誓回去必定要好好找谢云舟算账。
苏卿言见他脸色黑沉,也明白这人是醋劲犯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脸伏下,挨着他粗粝的掌心摩挲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谢云舟才会变成这样的?”
她语声渐渐哽咽,从昨日起就陷入浓浓的自责之中,魏钧挑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我不告诉你,其一是因为我介意,其二,也是因为我怕你会因此而愧疚难过。”他扶着她的脸颊,引她抬头和他对视道:“你记好了,谢云舟会走上那条路,是因为他有贪.欲,你只是他贪欲中的一部分。正因为他一步步屈从于贪.欲,屈从于内心的魔障,才会视人命为棋子,在歧路上再难回头。”
苏卿言眨了眨眼,仍是悻悻道:“可若是我没有忘记他,是不是……”
魏钧眯起眼,咬牙切齿道:“没有若是,在我最初的梦里,你就是和我一起度过余生。你要是敢记着他,同他私定终身,走到天南海北我也将你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