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Snake在虹膜上投影的地图,慢吞吞的踩在花坛边缘的大理石上,通过草地穿过这幢巨大的教堂。
暖黄色的灯光从外面投射进去,就如同太阳的光线一般跳跃在彩绘的琉璃窗上,将壁画渲染上一层朦胧的神光,就连戴着兜帽的死神也柔和了一层,就像打开自拍开了磨皮一样奇妙。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修女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她们手持赞美诗默默祷告,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们默念的声音。
在没有世界任务执行的时候,伊甸园里的权限者都会给自己找一些乐子。低等级的权限者每一次任务完成也能有几十个生存天数,只要消费不算高水平,都可以在伊甸园里活过这么多天后再去接任务。除了任务艰难之外,这里的生活和权限者们生前没有太大区别。
“您将永夜挥洒,赐予人类永久的安息。”
“如果死亡是归宿,那么吾等满怀期待。”
爱丽丝沉默的听着教堂里唱诗班写给死神的赞歌,她安静的伫立在巨大的伯节树下,睫毛微微颤动着,灰色的眼睛里混杂着思念和惬意。
待我归来之时,必将重临王座。
换回一套蓝色洋装常服的金发少女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教堂,头也不回的跳下花坛离去。
“咚—咚—咚——”
左拐右拐,爱丽丝在无数根柱子和草地上绕行,最终停留在一个偏僻的地下室前,她用小皮鞋的脚尖轻轻敲动铁门的门栓。门栓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传的极远,就像敲响了晚钟的催命符。
“人呢?”
爱丽丝一个人傻傻的踢了好久,仍然看不到有人开门,于是颇有些疑惑的蹲下去,伸出几根手指拨弄门栓。她这个老朋友是一个绝对家里蹲的死宅男,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常年靠给合眼缘的人锻造换取生存天数维持生活这个样子,买东西都靠Snake运快递进来。总而言之,就是不出门。
“嘎吱——”
门忽然一下开了。有阴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伴随着乒乒乓乓的打铁声,冷风飕飕灌出来“谁?”
“是我啊,小老弟。还不会一段时间没找你,你就把我忘了吧?”
“……进来吧。”
得到主人的首肯后,爱丽丝这才站起来往黑乎乎的门里一跳,呈自由落体的姿势往下直直掉下,bia叽一声掉在软垫上。
“我说你能不能把这个入口改一下,差点糟蹋了我这壶酒。”
金发少女先懒洋洋的从软垫上滚下来,身上的扑克牌衣服折出了不少褶皱。好在她跳下来的时候把酒放怀里抱好了,不然铁定要洒一地。
“哎哟,最近如日中天的亚兹拉尔怎么有闲心来我这旮旯底。”
地下室里一片阴暗,主人只在室内幽幽点了一盏煤油灯,可见的视野相当有限。只能看到屋子对面壁炉处,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挥舞着巨大的铁锤,被火光映照成亮红色的汗液从肌肉上缓缓滑下,古铜色的脖颈没入到深处。
在男人身旁,另外一个浑身披着兜帽长袍,把自己隐匿在黑暗中的人。他听到男人的话后,微微侧头,往爱丽丝这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这一眼简直是把爱丽丝浑身的汗毛都要看立起来。好在时间持续极短,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爱丽丝的脊背上已经满是冷汗,将衣服都浸湿。
明明这一眼毫无感情,也没有任何恶意可言。
“我就说怎么敲了这么久都不开门,原来你还有别的客人。”
爱丽丝脸上不动声色,不敢露出其他多余的表情。她状似轻盈的走上前,将手上的匣子放在一旁的锻造台上,顺带把酒也拧开递过去。
“是个贵客。怎么,弄到好东西了?”
沃森接过酒,他凑到鼻尖深嗅,对里面漫溢的酒味极为满意。于是纾尊降贵的瞟了匣子里的东西一眼,顿时惊讶的挑了挑眉。
“秘银和黑金?这东西可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