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看着韩司恩, 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无言的不知所措。
那天韩司恩光明正大的带领禁卫军把白府给围住,把白恩带回韩国公府,白书心中诧异便准备来寻韩司恩,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他的哥哥白文瀚阻止了他,而且严禁他和韩司恩再进行接触。
当时白文瀚的表情是从所未有的肃穆,他看着白书,语气沉重的说道:“白家被禁卫军看守着,虽然将军府现在没事,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事。我们就算和白家分开了,但在外人眼里, 我们还是白家的子孙后代,如果此事涉及重大,我们两个也逃脱不了。”
说道这时, 白文瀚又苦笑了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脸上的伤疤随着他的肌肉来回浮动,看上去有些可怕。
白文瀚一脸愁绪:“虽然不想做最坏的打算,但我想韩司恩既然这样堂堂正正的把白家围了, 又把白恩带走, 那说明他手上有白家重大的把柄。这个把柄弄不好就会要了白家所有人的命,包括你和我。你是唯一一个和韩司恩接触比较多的人,在没有弄清楚白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你最好不要再去找他了。被人发现了,韩司恩说不准会背上私会嫌犯家属的罪名, 你也会被其他人说成是行贿韩司恩。暂时不要见面了,对你对他都好。”
白书其实心里明白白文瀚说的这些,但当时听说了这事,他还是下意识的想去找韩司恩。
后来他按耐住了前来寻韩司恩的念头,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司恩的动作越来越大,直到今天他带人把石家给围了。
白文瀚听说后,脸色越发的沉重,白书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白书知道白文瀚和他不一样,他离开朝堂离开京城,一辈子在深山老林打猎也能活的好好的。
但白文瀚有一颗为民的心,他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上的,他见过边关最血腥的战事,知道边关最贫穷的生活。
他有军功在身,受皇帝器重,唯一不顺的可能是婚事,但这点白文瀚根本不在乎。他现在能护着自己的弟弟,白家又拿他们没办法,表面上别人得尊着他,这样就很好。
只是如果他就被白家的那些破事给连累了,那对白文瀚来说绝对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这并非是白书胡思乱想,最近皇帝对白文瀚几乎是冷处理,不召见也没有其他言语。京城早就因为白家的事,对白文瀚风言风语了。
今天,在白文瀚得知石家被韩司恩围了之后,他和自己下属说话时那种凝重到了极致的表情,让白书心里有些乱。
他再次偷偷溜出了将军府,到了韩司恩面前。
其实以他的武功,他隐藏在暗处,偷偷打探韩司恩这边的消息是最明智的。但白书不愿意这么做,面对着自己心中唯一一个朋友,白书觉得自己总要坦坦荡荡才好。
所以,他就这么出现在了韩司恩面前。
韩司恩看到白书出现眼皮掀了掀,而后他拢了拢自己的衣衫,用以遮挡那股轻微的寒气,嘴上则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这话在白书耳中好像有些责备的意味,若是他人定会把这事放在心上里的,但白书不同,他在韩司恩面前向来憋不住话,于是便闷闷道:“你也不想我这个时候出现吗?”
白书闻言头瞬间像是熟透的麦子耷拉下来了,他有些郁闷的小心瞅了一眼韩司恩,心想,他哥白文瀚不让他来,韩司恩不想他出现,那他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