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泯寒着张脸,从一侧下床,冷冷道:“皇上,您的圣贤书读哪去了!”
赵谨自个坐下,仰着脑袋,看着人,一脸玩味:“朕何时读过了?”
他的老师,魏峋,在他们一家入宫,国家安定后,就被撤掉了,从此再无正经教导。要不是魏峋教着他两个姐姐,她们再偷偷教他,估计现在真的没读过。
程涵泯:“......”
“皇上,臣告退。”
没法说,那就只能走,程涵泯行完礼,就打算离开。
“程大人。”赵谨一手捂着胸口,慢慢躺到龙床之上,看着繁复精致的帐顶,好好的三个字硬是被他念出了品味什么美味佳肴的感觉。
程涵泯转身,冷冷道:“皇上还有何事?”
“朕跟你待了会,就身子不适,你说,其他人会怎样?”赵谨侧身而卧,昏暗灯火下,立着的人身姿挺拔,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忽然紧握。
他看着,笑着,一旦他踏出时,他出了什么事,其他几家绝对不会放过打压程家的机会,绕是太后也压不下弑君罪名。
“皇上,想要做什么!”
“朕要的也不多,只不过想看着涵泯入睡而已。”赵谨乖巧的笑着,伸了只手勾了勾,“乖,过来。”
赵谨:“……”
他做这种事是不是越来越熟练了?
程涵泯抖了下,全身寒毛竖起,咬了咬唇,愤恨走过去,看到龙床上,某人寝衣大开,长年一张黑着的脸瞬间惨白,摇摇欲坠。
殿里,再熏香缭绕。
第二日,东方微白,长瀛宫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黑色锦衣的男子,恍恍惚惚,看到门外的弟弟,脚步虚浮,然后倒下,扬起一小阵尘土。
“大……大哥!”程泽林赶忙跑过去,抖着手扶起地上一脸疲惫,好像被精怪掏空身体一般的程涵泯。
“哥,你怎么了……”
“只是累到了。”
一双金色龙纹靴映入眼帘,程泽林顺着靴子抬头望去,阳光初现,赵谨神清气爽,嘴角温柔含笑的望着他们。
程泽林嘴巴微张,又怒又怨,程涵泯眼睛微睁,伸手拽了拽弟弟,想要说些什么,最后终究“昏”了过去。
程泽林见状鼻头酸了下,哽咽了下,小心翼翼着深怕给人带来二次伤害:“哥,走,泽林带你回家。”
说完,背起人,一步步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朝阳之下,拉着长长的影子。
赵谨拄着下巴:“怎么感觉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于择嘴角抽了下,殿里点那种香,自个服了解药没事,人程大公子估计打个盹的功夫,就梦到自己被人摧残了,彻夜醒醒睡睡,噩梦连连。
“皇上,太后召见。”一太监急匆匆赶来。
“皇上,太后要见您。”于择不安道。
“嗯。”
终于来了?
赵谨负手而立,站在门边,金丝龙袍泛着丝丝光亮,嘴角冷了一瞬间。
“召丞相,抚远将军以及贤亲王进宫。”他道,随即挥袖而去。
“是,皇上。”
等了那么久,终于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