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谁从哪里来

梁铮刚想完,天上扑簌簌掉下来好些人民币,下雪一样堆在床上,崭新的,很快就把她埋到了钱堆里只露出个脑袋来,梁铮先是有点懵,随后哇了一声,实在是被自己做梦的能力佩服到了,见老天爷还下个不停,忙不住点头道,“可以了,可以了,够了够了。”

唐策在旁边看得好笑,知道这姑娘无所求无所欲,看腕表提示时间到了,给梁铮知会了一声,就先退了出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姑娘才会自主梦见他一回。

梁铮还没睁眼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蝉叫声,透过木质的窗户能看见外头还是黑夜,大概是清晨三四点罢,许是炎热的夏日,晚间天气也很闷热,借着透进来的些许月光,梁铮勉强能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一根簪子,梁铮确定自己已经脱离了肉体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她大概能猜到一些,要么就是沉浸在美梦里醒不过来沉溺死的,要么是梦里面笑得太H,自己把自己乐死了,也不无可能,比如笑着笑着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云云。

梁铮自个窝在簪子里懵了好长时间,听着外面的蝉鸣声接受了现实。

簪子样式简单,摆在床头桌子上顺手的地方,墙边的床榻上往里侧躺着一个人,看身段是个纤细的女子,梁铮看不见容颜,了从这支梨花木簪来看,主人并不富有,或者说很是节俭,因为这房间里摆设不少,除却寻常日用的,还有床幔和一架屏风,一面铜镜,不是太富有的富户之家,却也不像是吃不饱饭的农家女。

隔壁传来了咳嗽声,那种想极力忍着忍不住的咳嗽,苍老又无力,听得人喉咙发痒,床榻上的女子被惊醒了,忙坐起来摸到床头点了盏油灯,批了件外袍,随手挽了两下头发,将‘梁铮’抄起来插入了发间,踩上鞋下了床榻,出门了。

光线太暗,梁铮也看不清楚女子长什么样,只看上头短到腰的襦,下面长能坠地的裙子,青绿色系,还有由下而上搭结的发髻,勉强推测是古代,汉代。

出了门左拐就是隔壁房间,女子在外敲了两下,轻声问了一句,“娘,您还好不?”

里头没应答,直到女子轻推门,才传来几声压制不住的闷咳,“吵醒你了,我没事,你快回屋歇着。”

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媪了,咳嗽喘气心肺都要带出来。

女子把着灯往床上照了照,估计是夏夜闷热,老人家热得不舒服,不盖被子又受了寒,咳嗽就就严重了。

女子拎着活茶壶去了厨房,火塘里还闷着火星子,加了柴很快就烧开了,那头咳嗽声越盛,女子倒了水,稍稍加了些蜂蜜,端进去将老人扶起来,“娘,喝口水润润嗓子。”

老人喘气如同破了的风箱,呼呼呼的,喝了两口水好些了,手心在眼睛和鼻子上分别抹了两下,握着女子的手老泪纵横,“又扰得你不能睡个囫囵觉,我这把老骨头,真真是活着害人了。”

这么几句话听着竟有种奔死的悲怆感,老媪说着情绪更为悲怆,哭得不能自己,女子急忙给她顺着气,“娘您说什么呢,没有娘哪来的青儿,娘对青儿的养育之恩,青儿一辈子也不会忘,都记在心里呢,照顾您是应该的。”

梁铮看着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上辈子她最不耐看别人母女情深,哪怕只是听个故事,谈不上烦躁不烦躁,就是不乐意听,有时候办公室里的同事成日念叨,强塞她一耳朵,带上耳塞也就清净了,现在听着看着,心里异常平静,大概是因为林月容一家全去坐了牢,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心里平衡了,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