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不说话，开了车灯发动了车子，这件事没必要她费神，外头那些人的目光和指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该来找她的案子还是会来找她，该她赚的钱，别人一分也撬不走。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尖锐，挡风玻璃被砸出了一个洞，裂口蜘蛛网一样扩散开，砸进来的石块弹在副驾驶的靠椅上，又滚落在车里。
周围人哗然惊呼，见事态升级，眨眼便散了一大半，没散的也退出去老大一截。
秦阳自小就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暴脾气，六七岁的小孩厉害起来连爷奶都能提着刀要砍，长大了砸个车算什么，没什么意外的。
梁铮拨打了110，报了地址，秦阳恰好听见，伸手就来拽梁铮，“你贱不贱！有你这么当姐的么！报警来抓你亲弟弟！你给我下来！”
林月容抱着孩子来回走着哄劝，一面劝骂秦阳，一面又想同梁铮说好话，神色哀凄，“桑桑你下来，妈妈与你说说话好不好，这么多年，妈妈很想你，你爸爸也是，你弟弟被我们宠坏了，脾气不好，你别怪他……”
律师毕竟是太过文静的职业，梁铮踩着细跟鞋直接被拽下了车，狼狈之极。
秦阳往梁铮身上吐唾沫，“当了律师了不起，要不是爸妈给你这张脸蛋，你能混这么好么！呸！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梁铮没把他骂人的话放进耳朵里，只开口问，“那你想怎么样。”
秦阳目露鄙夷，过于削瘦的面颊随着说话一凹一陷，喷出来的都是浓疮毒液，“爸妈把你生下来，你就应该知足！就该感恩！再说没有爸妈给的这漂亮脸蛋这身体，能混成现在这样？你不想认爸妈，那你别要爸妈给你的好脸蛋！”
林月容见秦阳越说越不像话，拉住他的手臂厉声喝斥，“秦阳！你给我闭嘴！”
秦阳讽刺鄙夷，“你舍得么？舍不得吧，呵，既然用了这张脸，别说你没欠爸妈的，有本事你就毁容，刀哥给你准备好了，你敢不敢，不敢就跪下来给妈磕头说你错了！”
秦阳当真从钥匙扣上拿出把水果刀来，咄咄逼人地逼着梁铮的脸来，“你割啊，不敢了吧，舍不得了吧，说你贱，你还真贱，天生的贱命！”
“我为什么要割，我早就不欠你们的了，既然知道我是律师，就该知趣安分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梁铮眼底漆黑一片，站着没动，秦阳若敢动她，她就让他在牢里蹲一辈子。
秦阳脸色暴涨得通红，眼红充血，拿着匕首就往梁铮脸上划，梁铮伸手去挡，还是伤了，手和脸都有不小的口子，血流了一手一脸。
秦阳就没再怕的，和小时候拿火钳烫她时一模一样的嚣张，有的人，是永远不会把别人当人看的，梁铮看着手上的血，强压住想扣动腕刀的欲望，心说等警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