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温抱虽抱了,但手里握了把短剑,剑柄抵着温御王的背,他自己背上也被抵上了刀鞘。
任半青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两人脸上都有笑意,便放下了心。
这恐怕是两个人见面时打招呼的独特方式。
那侍卫把人带到后,便请了个礼离开了。
“可以松手了?”荣温问道。
“当然。”荣崇笑着松开手,“这便是温成王妃,右丞相的爱女吧?容弟弟亲近些,称一声姐姐吧?”
任半青笑着点点头,一点也不摆架子。
大抵是太久没见上面了,席间荣温与荣崇一边畅聊,一边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荣温便提到了曾婉的事情。
“五弟你是不是又惹曾婉生气了?”
荣崇端着酒杯的手一晃,几滴酒酿洒了出去,他有些气不过地搁下杯子:“她同我耍脾气,我还能纵容她不成?”
荣温不说话,但脸上那表情摆明了在说“八成是你做错了”。
犹豫了半晌,荣崇小声问道:“哥,你真觉得我做错了?”
“我只同你说一句。”荣温笑笑,“这世上真心待你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曾婉便是一个。”
一句话,让荣崇没了声。
任半青在旁边拉了拉荣温,想说他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温御王荣崇的母妃出身烟花柳巷,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才女,但摆在宫里,一堆达官贵人的女儿为妃,才气大家都差不多,但出身却差的太多。他的母妃在怀了荣崇时,就已经很不受宠了,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在后宫之中,好不容易熬到把荣崇生下来,却一头撞死在了宫柱上。
皇上被这变故弄了个猝不及防,那段时日恰好是宫里祭天的时候,最忌讳死人,皇上气得摔了好几个几朝传下来的瓷花瓶,连带着对荣崇也喜欢不起来了。后来更是在他刚刚十三岁时,就把人丢到了这偏远的箪城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荣崇闷了一杯酒,复又气闷,干脆又喝了一杯,才道:“知道了,我去赔礼便是。倒是二哥,都不问我们为什么吵架,就认定是我犯了错。”
这话倒有些向哥哥撒娇的意味,毕竟荣崇与任半青同岁,若是算到月份上,比任半青还小一些。
“第一次你与曾婉吵架,是因为你去了勾栏院,结果把人家头牌迷得差点一把火烧了勾栏院,第二次是因为你同箪城的孩童比蛐蛐,结果把人家小孩给欺负到见了你都要绕着走……”
荣温还想说,立马被荣崇制止了:“这都是些陈年往事,那会儿还不懂事,怎么这会儿拿出来说了?”
“那你这次为何同曾婉吵架?”
荣崇撇撇嘴,似乎心有不甘:“我想纳妃,我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荣温怔了下,没接话,连任半青都愣住了,她脑中闪现出曾婉那朴素却无比温润的面庞,立刻就明白了。
敢情这是妾有意郎无情啊,又或者,温御王恐怕都没发现自己对曾婉有意。
“哎,若是我能找个像姐姐这般的王妃,我就心满意足了。”荣崇说这话时,那眼神黏在任半青脸上,挪也挪不开。
荣温立刻搁下杯子,挡住他的视线,他还真是对五弟太好了,让他蹬鼻子上脸了:“看什么?本王的人是你可以觊觎的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