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成王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总能让马晨心里不舒坦,一肚子火没处撒,最后只能把县令府上的所有粮食都给搬了出来,拢拢竟有近二旦粮食。
荣温也不管这县令府人多,看到这二旦粮食,训斥的更狠了:“有这二旦粮食能救多少百姓?而你这县令竟藏着掖着自己吃?”
马晨苦不堪言,刚准备让下人抬着这粮食出府,荣温又发话了。
“马县令,孺子不可教也!”荣温一脸失望地看着他,“不亲手抬着这粮食,又何来向百姓认罪的诚意?”
直到绕整个知又县一周,把粮食分了个干净,挨家挨户地拜三拜认罪,荣温才没再追着马晨不放。
——
而这一整日,自卯时三刻起,整个县令府除了任半青与荣一,再无他人,荣温为她创造了一整日可在县令府随意走动的机会。
任半青首先去了衙门,衙门内的顶梁柱皆是外涂一层灰,轻轻一擦便露出原本光滑柱面的,而公案和惊堂木皆是旧的。
坐在椅子上,任半青看着那块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字的匾额,脑中细细想着。
一个百姓父母官,当一方县令,俸禄有限,是不可能用得起红漆的,虽这衙门中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但涂了灰尘的顶梁柱和用的破破烂烂的桌椅两相对比之下,实在蹊跷。
即使没有粮食的支撑,山上的野味野菜也是能吃上一段时日的,可百姓却完全瘦得脱了形。据百姓的状况来看,知又县米价暴涨一事绝不单单是刚刚发生一个月左右。
当日那黑衣人说郝氏米庄的郝大钱是其中推手,现在看来,一个商人没有官的帮助,如何能做到这地步?而且如此大事,无一人报官,又或者有人报官却无人理睬,能生生把这事压下来,马晨这个县令必然要参与其中,而这马晨背后,也定然有人做他的后盾。
从衙门回到院府内,任半青细细查看路上的痕迹,企图找到一丝桌椅搬动时留下的印记,可对方在这事上处理得很好。
但一个人如若奢侈惯了,要想装出简朴的样子,着实困难。
好东西定然舍不得随意折腾。
——
晚间,荣温回了县令府,直奔房间而去,丝毫不管气得头顶冒烟的马晨。
“夫人可有好好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