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这么可爱的话,相公我可是要爱上你的。”荣温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着。
任半青红着脸,应道:“那我一点也不亏不是吗?”
被这可爱的话取悦到,荣温发出愉快的笑声:“往后,相公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可好?”
“好。”任半青点头,虽然荣温从未正儿八经对她说过一句喜欢,但他们的关系也算进步了不是吗?
心底满是喜悦,任半青更想知道荣温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了:“相公可以把你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吗?尤其是……为何战死沙场。”
荣温注意到她眼中隐忍的伤心,轻抚了下她的眼角,似是在替她擦去那无形的泪水:“在我奔赴沙场,与蛮邦征战之时,本来一切顺利,从某一日开始却突然被反扑的蛮邦打了个措手不及,就像是有人泄露了我方军队的部署一般,所有计划都落了空。我开始怀疑身边有叛徒,也下手查了,查倒是查出了那个所谓的‘叛徒’。之后花了又半个月重新压制住蛮邦,在招降之际,我却被身边最信任的近侍杀了,之前那‘叛徒’不过是个替死鬼。”
任半青的手一紧,荣温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阵刺疼。
“那近侍是谁派到你身边的?”如果是皇上,岂不是证明上一世那通敌叛国的名头,就是皇上为了除掉任家?
“皇上。”荣温冷哼一声。
果然……
“我重活一世,回到了十岁之际,比你晚了许多,当时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身边的人肃清。所以我在十二年的元旦之后,数九寒天之际磨着那近侍带我去湖边钓鱼,那近侍无法违背身为太子的我的命令,把那湖中结的冰敲碎了。我当着他和其他宫人的面,假装脚底打滑落进了湖中。”
“我无法分清身边到底哪些人丝毫不知情,所以便借了皇上之手把他的自己人都处理掉了。有时人不狠一些,是站不稳脚跟的。”
“嗯。”任半青应了声,她不觉得荣温如此有错,甚至有一丝爽快。
“因为见识到了皇上的心口不一,在落水后我便开始装傻,我笃定皇上不会让一个傻子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果不其然,他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封了个王爷,还赐了府邸于我。”荣温道,“虽然那王爷府就在天子脚下,但总比在宫中来的自在些,调查很多事情也方便许多。”
“可你也能想象,同我一起出宫住进王爷府的,有一半都是皇上的人,我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装疯卖傻让皇上信了我。后来便是荣二找上了门,她作为北夷女将,伪装成陪嫁侍女进宫保护我母妃的安危,母妃去世后,她本该一同陪葬,但母妃却吩咐她必须从宫中逃出来。所以荣二找了个替死鬼,自己则从宫中逃了出来。”
“荣二深夜到了王爷府那日,给了我这个,还有一张空白的纸。”荣温从怀中掏出一个很小的物什。
任半青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是个半个指甲那么大的月牙形铁制物。
荣温道:“这是灵位的钥匙,母妃留给我的。”
“灵位的钥匙?”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这两样东西到底有何用处。直到一日,我不小心打翻了烛火,看着书本燃烧时那边缘的颜色变深,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张什么字也没有的白纸,当我用烛火加热后,那白纸上果然有字显了出来。”
“写了什么?”
“那是母妃留给我的一封信,告诉我当年她嫁与大荣和亲,并非是北夷主动求和,而是大荣提出的。北夷兵力强盛,当时刚刚成立王朝的大荣却极为不稳定,皇上还没站得住脚跟,只能向外邦求助。”
“我听闻北夷一向主和,从不愿主动挑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