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温也不追问假“胎记”的法子了:“为什么要擦这药膏?”
“这东西戴久了,皮肤会发痒,所以要定时摘下来更换,并且擦上专门的药膏,才不至于生癣。”任半青擦完脸,对初春道,“你先下去吧。”
初春请了个礼,端着瓷盆退出沉青院。
任半青站起身,荣温这才有机会仔仔细细观察她的脸。
不加粉黛,肤色白皙,轮廓柔和了不少,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很是朦胧。娥眉弯弯,灵动明晰的双眼像是藏着星光,眼尾落尽温柔,翘鼻粉唇皆是惑人。
再加上任半青本就有着与一般小女子不同的睿智聪慧,整个人都散发出书香气质。
荣温心跳倏地失控,他匆匆走到桌案边,将刚刚绘了八成的出浴图给撕毁了。
任半青虽然不好意思看那画,但毕竟是荣温辛辛苦苦画的,不解道:“相公把画丢了作甚?”
“画再美,也不及夫人万分之一。”荣温自成亲后,无数次幻想过任半青摘下那假“胎记”后会是什么样的容貌,现在真正见了,却发现言语是如此的匮乏。
他的娘亲安妃是天下第一美人,但若是任半青要争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荣温恐怕会站在自家夫人这边了。
“夫人,本王想与夫人相商一事。”
“何事?”
“你保持这样该要多久?”
“一般第二日天亮就可重新换上新的了。”
荣温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那便早些戴上吧。”
“……是。”任半青犹豫了下,点头应了。
她有些摸不清荣温的心思,是觉得她摘了那伪装不得他心意吗?
戌时过去,两个人和衣躺在软榻上,任半青睡在里侧,因为荣温的一句话耿耿于怀,干脆背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