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一脸疑惑,望了程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色。
程昱略微思索,顿时惊呼道:“不好,奉孝又发病了,走,赶忙把奉孝带到厢房中休息。”
厢房中,郭嘉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荀攸、程昱二人坐在床榻旁边,一脸紧张,眼中满是急切之色。荀攸焦急道:“仲德公,现在可怎么办?请来的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难道就这样看着奉孝躺在床榻上么?”
程昱叹息一声:“都已经让他少用文王占卜术了,他仍是不听劝告,老夫能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公达,你早年在洛阳为官,担任过黄门侍郎,又在何进的大将军府担任过要职,你现在去拜访昔日的同僚,看看能不能请到太医院的太医来为奉孝治疗,先前请来的大夫都无能力里,也只能指望太医院的太医了。”
“嗯,我这就去。”荀攸连忙起身,朝屋外走去。
英雄楼门口,王灿和裴元绍从蔡府回来,正慢悠悠的进入英雄楼。
就在王灿一只脚踏入英雄楼的时候,王灿瞳孔一缩,眼眸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整个人猛地朝旁侧一窜,走到刚走出英雄楼的一名中年文士身旁,拱手笑道:“公达,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居然在洛阳碰到了公达,公达近来可好?”
荀攸正低头疾走,突然见前方一人拦路,抬头一看,竟是王灿。
“为先,竟然是你?”
荀攸一脸惊喜,随即又想到郭嘉是因为王灿才昏厥过去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沉声道:“好什么好,非常不好!”
王灿惊讶道:“公达,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荀攸哼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因为你,奉孝昏厥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王灿心中发愣,他没有和郭嘉在一起,郭嘉怎么就因为他得病了?
不过此时王灿也没有追问,而是说道:“公达,奉孝住在何处?我也懂一些医理,看看能不能帮忙,治好奉孝的病。”
“就你?”荀攸嗤笑一声,但是心中又想到死马当活马医,也就说道:“奉孝和仲德公在二楼甲子号厢房,你上楼之后,便能够看见,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之后,荀攸便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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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叔父呢?叔父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荀攸目光闪烁,一脸焦急,拉住郭嘉的衣袖不停的询问。
郭嘉和荀彧二人一起前往冀州,如今却只有郭嘉一人抵达洛阳,没有看见荀彧。荀攸心中自然是火烧火燎的,免不了一阵担心,连手中的团扇也不知何时扔在了一旁。
程昱摇头道:“公达,你是关心则乱,看奉孝肆无忌惮的样子,就知道文若不会有事的,否则奉孝早就一脸凝重的模样了。”
“呼呼~~,有酒喝,真是神仙日子啊。”
郭嘉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洋溢着舒爽无比的神色,不紧不慢的说道:“公达,文若也是年近四旬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这么担心做什么。诶,还是仲德公心思细腻,知道文若不会有事的。”
程昱笑骂道:“若是文若出事了,你还能这么潇洒不羁?”
郭嘉点头道:“仲德公所言甚是。”
荀攸这才长舒一口气,问道:“奉孝,叔父呢?难道叔父有什么事情离开了?莫不是叔父独自一人前往冀州投靠袁本初?亦或是奉孝你不想去冀州,转而到了洛阳?”
郭嘉一脸无奈,摊手道:“这个确实是我离开了文若,独自一人跑到洛阳来了。”
“那你怎么不拉着叔父一起到洛阳,人多也好有个照顾不是?”荀攸急忙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劝说文若,让文若和我一起前往洛阳,但是文若一副绝驴脾气,根本不听我的话,还说什么袁绍四世三公,老袁家公忠体国,是忠于朝廷的人,值得投靠。”
“因此,我和文若就在荥阳分来了,分开之后,文若直奔冀州去了,我则朝洛阳来了。”
荀攸一脸疑惑:“奉孝,你原本打算到冀州的,怎么突然到洛阳来了?”
郭嘉闻言,脸上的嬉笑之色瞬间收敛了起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前段时间,我曾经夜观天象,发现天象异变,汝南方向竟有一颗星象瞬间闪耀了起来,斗牛冲霄,气势逼人。原本北方、西南、东南三分天下的格局在星象升起的时候,竟然发生了变化,整个天下大势开始混乱懵懂起来。随后我又曾陆续观察过星象,发现星象逐渐北移,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可是我们在破庙遇到王灿之后,我便仔细的观察过,随着王灿前往洛阳,星象也随着北移,而且越往北移,星象越璀璨。”
“因此,我才临时决定返回洛阳。”
“可惜的是,文若一心想前往冀州,我就只能一人前往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