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马日磾、王灿三人朝客厅而去,卢植和马日磾并肩而行,王灿跟在两个老家伙后面。三人进入客厅后,王允、杨彪、蔡邕见卢植进来,赶忙起身朝卢植拱手道:“卢公,身体可好?”
卢植笑道:“无碍,无碍!”
卢植连连摆手,抚须微笑,在场朝廷重臣、大儒名流中,卢植已经年过六旬,属于德高望重的泰山级人物。而马日磾、蔡邕、王允、杨彪都要比卢植小一些,因此几人见卢植进入客厅,才会起身拜见。
至于私下里平辈论交,又是另一回事了。
蔡邕、卢植等人分宾落座,其他的一些儒士自然是坐在下方了。
王灿站在蔡邕身旁,面带微笑,自信从容。
卢植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拱手道:“伯喈,为先聪慧敏捷,青年才俊,伯喈能收得如此佳徒,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蔡邕拱手回道:“同喜,同喜,这不也是卢公之喜么?”
卢植点点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厅中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王灿看着几个老家伙你你吹捧我,我吹捧你,背脊一阵发凉,这几个老家伙,还真是‘有趣’得紧。
就在这时,客厅外,一声高呼传来。
“郎中令李儒李大人到。”
声音落下,只见一个双眼狭长,面容阴鸷,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面带微笑,但是男子脸上的笑容却让人渗得慌,感觉心中压抑得紧。
“李儒拜见诸位大人,拜见伯喈先生。”
李儒一脸笑容,但是活跃的气氛却让李儒弄得凝滞起来。
大厅中,满脸笑容的王允、杨彪、卢植、马日磾面色都是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望向李儒的目光,眼中透出一抹不耐。随即,几人又把目光转向蔡邕,见蔡邕摇了摇头,顿时反应过来,李儒这厮是不请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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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神色谦恭,脸上却没有丝毫怯意,朝马日磾恭敬的说道:“先生,今日宾客临门,弟子还要替老师迎接入府的宾客,可否等弟子迎接完入府的宾客之后,再详细的回禀先生的问题。”
马日磾闻言,摇头拒绝道:“不行,必须现在回答。”
语气中,马日磾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再加上马日磾久居高位,无形中,马日磾身上竟然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王灿好似没有感受到马日磾的气势,目光转向卢植,等着卢植说话。
卢植见此,笑了笑,没有出言解围,目光却落在站在蔡府大门口的管家身上,问道:“蔡诚,府中来了那些宾客了?”
蔡诚,蔡邕府上的管家,也是蔡府的家奴。
卢植经常与蔡邕交往,是以卢植才知晓蔡邕府上管家的名字。蔡诚听得卢植询问,身体微微前倾,卑恭的回答道:“司徒王允王大人,太尉杨彪杨大人,以及一些小有名气的儒家学士到了府上,除此之外,还没有其他大人到府上。”
卢植思索片刻,目光落在王灿身上,冷峻的面颊上带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即朝管家蔡诚吩咐道:“蔡诚,伯喈邀请的主要宾客差不多已经到齐了,除了王司徒、杨太尉,以及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其他的人还不配让伯喈的弟子出门迎接,后续前来赴宴的宾客就由你迎接了,你可明白了。”
“诺!”蔡诚背脊微微弯曲,恭敬的说道:“小人知道了,两位大人请进吧。”
卢植吩咐好蔡诚之后,瞥了马日磾一眼,嘴角勾起,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
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笑。
马日磾笑脸紧绷着,冷声说道:“王灿,走呗,边走边说。”
王灿心中暗骂卢植老狐狸,本以为卢植会出言替王灿解围,毕竟王灿站在蔡府大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若是王灿回答有失妥当,会伤了蔡邕的脸面。没想到卢植这老狐狸居然直接吩咐管家迎接往来的宾客,还说什么后面的人不配让他迎接。
王灿一想想,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王灿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他缓缓的跟在马日磾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先生,弟子首先拜见卢公,是想到弟子读圣贤书,曾闻孟圣人言‘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又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孟圣人之言,是教导世人要尊敬长辈,卢公已经年过六旬,已是花甲之年,而先生却是年近五旬,相比于卢公,先生尚且低了近一轮的年岁。论岁数,先生还是卢公的晚辈,故此,弟子先行拜见卢公,再拜见先生。”
王灿也是狡猾,直接以岁数论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