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精无奈说:“天王老子我也没办法。收信的地方用结界封了,别说我一条小小的鲤鱼精,就算天兵天将来了……那没准能进去。”
阿宝理清了鲤鱼精在里面起的作用:“你就是个快递代收站啊?”
鲤鱼精不服气说:“哼,要不是有我,你们的信想送也送不出去咧。”说着,尾巴一甩,就想突袭印玄,跳回井里,但印玄并不吃这一套,一手放开,又用另一手抓住。
鲤鱼精生气地问:“你们还要做什么?”
印玄说:“带我们去那人所在的地方。”
鲤鱼精说:“那人?哼哼,那是天上的神仙,哪里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想见就能见的。”
阿宝说捋起袖子,到提起它的尾巴说:“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在村子里找个小饭馆,叫厨师把它糖醋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场。”
鲤鱼精说:“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鲤鱼精,一脚踏进龙门,也可以说是龙的预备役,你们杀了我,一定会受天谴的。”
阿宝说:“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尸帅。”
鲤鱼精嫌弃地皱眉:“没听说过。”
阿宝换了个说法:“我上一个揍哭的神叫什么来着?哦,好像叫尚羽。”
……
那,那来头好像有点大。
鲤鱼精不甘不愿地说:“你们不放开我,我怎么带路?”
印玄收起鲤鱼精,阿宝收起三元、曹煜,然后印玄抱着阿宝,根据鲤鱼精的指点,从井口跳了下去,下面是水潭,入水刹那,印玄拿出分水珠,如一个气泡将他们裹在里面,与水分离。
以为能趁入水刹那逃脱的鲤鱼精见状死了心,又想,能有这样的宝贝,来头果然不小,自己不如卖个人情与他,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它主动说自己变回原体,可以载他们过去。
印玄将它放出来。它信守诺言,变成了一条三米多长的大鲤鱼,让阿宝与印玄骑在自己的背上,像潜水艇一样地顺着地下水系,一路往前冲。
阿宝坐在上面,只觉得流水不断从四面八方涌过,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冲出水面,来到一处广袤的静湖上。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隐约能看到远方人家的灯火。
鲤鱼精又带着他们在湖上行了一段,直到湖心一座漂浮的木屋前停下。“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过去,就会进入迷魂阵,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它显然吃过好几次亏,语气十分谨慎。
阿宝说:“你知道里面是谁吗?”
鲤鱼精说:“听说是天上一位极厉害的神仙,下来之后,还时不时有神仙下凡,与他喝酒。我曾远远地看过一次,来吃酒的人的确是从天上飘下来,又飞回天上去的。”
阿宝说:“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知道我送信给他?”
鲤鱼精一脸“你当我白痴啊”的表情,将信封拿起,指着上面的字说:“不是望月小筑吗?”
阿宝抬头看那木屋,门匾上写的果然就是“望月小筑”。
忙了这些天, 甭管身体累不累, 精神都特别渴睡。
阿宝失去了对信的兴致, 打开窗帘, 露出别墅群南边的夜空。
弯弯的月亮斜挂在几颗淡星的边上,懒洋洋地散播清辉。他拉着印玄上床,不由分说地将自己塞到他的怀里,又抓过胳膊抱住自己, 两人的脸一前一后,正好对着大落地窗。
印玄以为他在吸收月光精华, 提醒道:“要不要出去吸收?”
阿宝身体向后靠了靠, 让两人贴得更近:“这样就很好了。”
休整一夜, 醒来又是忙碌的一天。
曹煜起得最早。当初为了陪伴三元,他吞枪自杀,变成鬼使后,一边在幕后遥控庞大的曹氏经济王国,一边在印玄、阿宝身边当管家。
这位曾经的曹氏天骄、商业巨头、富家公子曹煜经过几年的磨砺, 在业务上,彻底成长为管家中的楷模、标杆。天蒙蒙亮,就约了营养师过来准备早餐;找了整理师为印玄和阿宝重新收拾了一套出行的行李;还叫园艺师打理花园,插好花瓶……
等阿宝、印玄下楼,一切准备妥当。
用完早餐后, 阿宝准备出发, 问三元是留下来还是一起去。
曹煜在没有网络信号的常乐村待了几天, 积了一大堆的事, 自然希望留下来,但听三元斩钉截铁地说了一起去,也只能跟随。好在这次去的地方不太偏僻,信号应该是有的。
有三元和曹煜这两个老司机在,阿宝这次选自驾出行。
出发前,他去超市大采购,要不是考虑到公路安全,几乎想买个炉子在路上吃烧烤:“不然旅途太无聊了。”
印玄默默地掏出一沓符纸给他。
阿宝试图装死,被镇压,无奈地坐起来,趴在为进餐而买的小桌板上,生无可恋地说:“其实,我觉得我的作用不是战斗,而是承伤,会挨打就行了,不需要学这么多。”
没见他游戏里面的定位都是张飞、吕布、程咬金这样耐打的壮汉吗?
印玄说:“但我不能看着别人伤害你。”
……
还有啥说的,拿起笔来就是干!
阿宝燃起前所未有的学习激情,趴在小桌板上奋笔疾书。
车在中途休息了一次,阿宝连笔都没放,刷刷刷得画着符下来,又刷刷刷得画着符上去。
三元都露出了难得的感动:“大人难得这么用心。”
曹煜见缝插针地说:“其他人的用心你没看见吗?”
三元说:“这里只有印先生是其他‘人’吧。”
……
曹煜眼里泛着泪光。
三元:“?”
曹煜默默地别开头:“我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