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云以南一边抚平被压皱的卷子，一边小声问冯然。
男生放下手里的笔，低头检查着前面的选择题：“灭绝走了之后你就说困，好像一直在睡吧。”
这个外号好多年没听说过了。
“灭绝”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一个接近五十岁的女老师，戴着一副细框眼睛，讲课的时候表情总是很严肃，下课后也很少见她露出笑容，对调皮的学生更是严厉至极，那些捣蛋鬼被她折腾得够呛，私底下就给她取了个花名叫“灭绝师太”，慢慢的其他学生也开始用这个外号来称呼她了。
“哦。”云以南应了一声，低头看向卷子，才看两行，她就觉得有点发昏。
【如图，在矩形abcd中，对角线ac、bd相交于点o，∠aob＝60°，则ad的长是（ ）。】
脑袋都大了。
初中时候的她，学习成绩并不好，整天做着当明星的梦，成绩一直在年级倒数，后来出道了，更是连高中都没有读完，文化水平可想而知。
刚开始的时候，云以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在娱乐圈浮沉了几年之后，她发现了没读书吃的亏，太多了。
有深度一点的电影台词，她有时候都不能理解，在这种状态下，就算她的表演天赋再高，也表现不出人物该有的样子。
所以后来的她才想着趁着放假，报班恶补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可是钱玲琳觉得这种事耽误挣钱，硬生生的把她的班取消了。
虽然只是区区初二的卷子，可是她当年连初中的课都没好好听，离开学校又多年，怎么可能会做这些题嘛！
“冯然”云以南瞟了一眼同桌写得满满的卷子，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同桌除了语文和英语，其它科目成绩都非常好，那时候班主任让她和冯然做同桌，也有帮扶差生的意思，可是从前的她，在有了这个同桌之后，顶多就是抄抄对方的作业和卷子，根本没有达到老师的要求。
“干嘛？”冯然也瞟了她一眼。
“能不能”云以南拖长了声音，有些可怜巴巴的盯着对方的卷子。
“”冯然一脸习以为常的把卷子推向她，但很快又像想起什么事般扯了回去，“给你看是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个要求。”
“什么啊？”
冯然黝黑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可疑的红晕：“你得告诉我，方婷婷平时最爱看的书。”
方婷婷，又是一个熟悉而久远的名字。
方婷婷是云以南初中时候最好的朋友之一，长相不算出众，性格也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可是她就像一汪湖水，只要待在她身旁，再烦恼的人都能安静下来，听她说话。
冯然在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方婷婷，这件事作为同桌的云以南是很清楚的，可是方婷婷和冯然的成绩差距有些大，高中的时候他们去了不同的学校，在那之后就没有了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