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腕上金铃

太上皇性格诡谲多变,易喜易怒,老来尤甚,就连梁国皇帝乔孟元为太子时都不能取得的他老人家真正的信任和夸赞。

乔郅四岁起养在太上皇膝下,至到十岁,相伴左右由太上皇一手教导,在这期间梁王宫里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十一岁时,太上皇带他出席梁国百年祭祀,他一身玄衣蟒纹的衣袍与太上皇并肩而行,踏过大梁皇宫,越过百年城门,走过朝拜的梁国群臣,没有半分慌乱局促,目光淡淡,仿佛他理应如此。

能得太上皇青眼,此子非同一般。

这是朝臣对他的评价。

而乔郅却如昙花一现,只那一次就便消失在朝臣的视野里,留下无尽的猜想。

能在大梁皇宫里遇见他实属不易。

乔如生看着他极薄的唇想起了大梁宫里关于他的种种传说,像是传说和人影重叠,这人也显得更为神秘了。

阿柳出神的望着他。

乔如生扯了扯唇角,像前移了移步子,朱唇微启才要开口。

乔郅便是对着她眨眼一笑,她一愣神,他便伸手将她从格子门外带了进来,顺手还将门给掩了。

狭小的房间内她的背压着他的手靠着门,他低头看着她,像是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

他离她是那么的近,似乎近在咫尺,一双墨瞳望着她,像是偌大的天地间他的眼底只有她一个似的。

乔如生感到一阵慌乱,开口想说出他无理轻薄的话,却听到门外有人唤道:“皇爷爷可在殿内吗?”

又听到宫女回了话,那人便走远了。

乔郅离了她稳稳的坐下,轻声道:“宫中人多口杂,这里只有你我,你想说什么可以放心的说了。”

他像是有意无心,惹的她有些莫名的失落,乔如生在屋内挑了个软垫厚实的椅子坐了,道:“即便如此,皇七哥也莫仗着自己一副好皮囊就孟浪不堪只调戏人。”

乔郅听了低头将袖子卷一卷,目光里半点波澜也没有,道:“乔如砚后脚跟着你走进来,我若不拉你进来,你想必现在已经碰着他了,怎么现在怨起我孟浪了?”

他那不经意的神情,一低头一抬头间,露出那极白的手腕来,望着乔如生道:“还是说你想遇着他?”

乔如生自然是不想遇着乔如砚的,他若是知道她背着她来了太上皇住所,必是会留个神盯住她。

她虽不怕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即便这样,你也不能……”乔如生的话说到一半断了,她看着乔郅的左手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挂了五个小小的金色铃铛,那每个铃铛上都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凤凰。

她是知道那铃铛响起来的时候是什么的声音。

那串铃铛曾经悬在她的右脚脚腕上,红帐春香情浓欲浓时,她的双l腿被人高高抬起,红绳在她的脚腕间打起秋千,荡荡悠悠,金铃声叮当叮当。

她总是觉得这是对她的折辱,总是想将它取下,那人却拦住不让。

她被他坳的没法了只得依了他。

说来她不喜欢首饰,手上腕上也不愿带任何东西,算来算去倒头来贴身的还只这么一件。

乔如生见了腕上金铃话锋突转道:“这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乔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手上的铃铛一眼,颇为虔诚道:“求了多年求来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给你。”

求来的?

这东西如何求的来,乔如生一眼便看出来那东西是她当年的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