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逐道:“我只要纯阳露。”
黄灵连连感谢:“谢谢厉姑娘!谢谢宁公子和厉大哥!”
这姑娘还以为元衡是厉鸢的亲哥呢。
厉鸢对元衡讨好笑。
“只是……”黄灵看宁逐的脸色苍白,不由得有些担忧:“只是宁公子他的伤……”
宁逐的声音微哑:“我没事。”
厉鸢拧了下眉,道:“前方有个城,明早暂且先找个大夫看看。”
几人并无不可,于是就这么暂且应了。
月上柳梢,厉鸢让黄灵去马车里睡觉,自己抱着小凤躺在树下凑合晚。
小凤趴在她的脖颈上休息,四周万籁俱寂,格外平静。
然而厉鸢背对着他们,眼睛在黑暗瞪得奇大,她用眼神示意小凤,让她看看她背后的情况。
小凤偷偷地从她的脖颈处眯起绿豆小眼,清了清嗓子开始用心音实时播报:
“元衡在打坐,脸色看起来和平时样地臭。”
“小帅哥在闭目疗伤。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比白天要好点。”
“元衡睁开眼了!他看了你眼!”
厉鸢的后背猛然僵。
“小帅哥也睁开眼了,他也看了你眼!”
厉鸢欲哭无泪。
“他们两个对视了眼,小凤似乎看到了空气的火花……”
厉鸢:“……”
这还让不让人睡了,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小凤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言难尽地叹了口气。
鸢鸢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种在别人脑袋上栽树的活,这下好了吧,树成精了,准备拉着她同归于尽了。
厉鸢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只是出来玩而已啊,这还没玩够天呢就碰上这种事,谁还有她倒霉?
明天早就赶紧走吧,她必须马上走,要不然万元衡和宁逐打起来,她非得被炸成烟花不可。
念及上次有楚随之的前车之鉴,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出声,就算是被冻死也不能出声!
小凤看她脸色变来变去,不由得叹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太浪,现在何必受这种苦。
而且它这只鸟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里同情她了。
夜深,厉鸢累了天了,终于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感觉周身渐凉,不由得把脸缩到了小凤的肚皮里去。
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有谁起身,渐渐走远。
然后身上突然暖,像是被隔绝了所有的冷气。
小凤在她耳边小声道:“是元衡在你身上下了点炎吸咒,鸢鸢今晚就不用怕冷啦。”
厉鸢立刻感动得吸了吸鼻子。
还是衡哥好,即使她那么缺德地抛弃过他,他还是不计前嫌。
厉鸢满足地闭上了眼。
片刻,又听到另个脚步声渐渐回来。“哗啦”声,填了大把柴。
又似乎嫌不够,运用最后点内力催了把火。
厉鸢:“……”
她开始感觉到热了。
她身上本就暖热,再加上像是火炉样的大火堆,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张铁板上,后背已经快要被煎熟了。
汗水像是小河样从她的额角流下,快要把小凤的羽毛打湿了。
她睁着眼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这两个人是商量好的吧,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她现在是动还是不动?
动的话他们是不是又要开始用眼神凌迟她,不动的话她会被烤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