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虎着脸去开门,一开门发现还是白天那个木着脸的小弟子,不由得脸色一黑:
“你来干什么?”
木脸小弟子吓了一跳,但还是木着脸道:
“我是来送药的。”
“送药?”
方白看了看他端着的黑乎乎的药,想起床上的厉鸢,气不打一出来:“这里面别是下了毒吧!”
“没有。”
方白气呼呼地,就要把他往外赶:
“不用不用,你赶紧走!”
眼看要被推出去,木脸弟子急了:
“别推!别推!宁逐师兄要是知道我办事不力,会生气的。”
“你说什么?宁逐?”
木脸弟子点头:“是宁逐师兄……他本来不让我说的。你们就当没听见。他说厉姑娘站在外面那么久肯定会着凉,他现在被院长压着出不来,所以让我偷偷送一碗药。”
方白和苏婉面面相觑。
待木脸弟子走后,苏婉看了看厉鸢,又看了看这碗药,不由得喃喃:
“你说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吵架了然后来哄好?”
方白一腔怒气没出发,憋得脸通红。
半晌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暂时允许宁逐当回我的姐夫。”
——
宁逐和谷天寒又一次不欢而散。
站在窗前,他看着窗台边缘上小小的鞋印,不由得微微一笑。
只是想到自己刚才和厉鸢还没有说完的话,又转而叹了一口气。
今夜,无眠的不只宁逐。
还有元衡。
他站在山巅之上,听着风声,嗅着空气中的冷冽,不由得垂下长睫。
似乎没有比想象中的快意。
好像胸中堵着什么。
他想起自己刚才在宁逐窗外看到的女子。差不多的白衣,一样是所有人的小师妹。
肯不顾一切和宁逐在一起,肯定情根深种。比起他来……
意识到自己想就什么后,他猛地回过神,暗责自己道心不稳。
踏着风回到府邸,他闭目准备打坐。
一闭眼,却听到抽抽噎噎的哭声。
暗道这个女子今天怎么开始哭了?
一睁眼,突然一怔。
这才发现,自己的魂魄都收回来了。所以他能听见声音了。
哭的不是那个女子,是小凤。
一抬眼,见小凤蹲在自己的窝里,把脸埋进胸前的毛,浑身都在颤抖。
它声音沙哑,混着两声哽咽,还有喜悦的笑。
在寒冷的夜里,格外渗人。
他见它:“小凤。”
小凤一僵,用软布擦了擦鼻涕,转过头:“怎么了?”
它胸前的毛都哭湿了,还在装若无其事。
元衡深深地看了它一眼。
小凤有些心虚,脚爪子不自觉地画圈。
这一次见到厉鸢,它心里开心。但想到元衡和厉鸢之间的纠葛,就忍住没有告诉他。
想着既然那道裂缝一个月一开,那下个月自己就偷偷去看厉鸢。
它又哭又笑,元衡不会发现什么吧……
元衡道:“没什么。早些睡吧。”
小凤猛地松了一口气:“小凤这就睡。”
元衡也闭上眼。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无人魔音穿耳,他就是打不进去坐。
半晌,用了静心诀,这才入定。
只是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夹杂着哽咽的低唤:
“衡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