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他的气.息喷在颈侧,让厉鸢有些不自在。
她问:“你干嘛?”
楚随之挑眉:“我在用镇凉珠拯救你的眼睛。”
厉鸢道:“我记得你当初可是九死一生才得到这枚珠子,现在怎么这么随便地给我消暑敷眼睛?”
楚随之一笑:“再珍贵到底也只是一枚珠子而已,用又用不坏。况且真如你所说,你和我都是认识了‘两辈子’的人了。何必这么见外?”
不知为何,听他说到“两辈子”,厉鸢忍俊不禁。
楚随之见她嘴角带了笑,心下微微一软。
两人自从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很少这么平静地说笑。
想来认识这么多年,平静地说话也只有在两人还没有退婚的时候了。
他想到以前,内心酸涩。
许是自从上一次见面憋了一个月,许是这夜色太静谧,也许是这气氛太美好,他的语气不由得轻了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晚上说过的话?”
厉鸢撇嘴:“你昨天晚上胡说八道了那么多,我哪里记得哪一句?”
楚随之抬眼,长眸像是载了夜空的星:
“我说过,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当时我就内心震动。那是真话。”
厉鸢不由得瞪大了眼。
楚随之语气轻了下去:“当时我就道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如此明艳娇纵,竟然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时,嘴上恼怒,心里却忍不住想,如果和那个刁蛮的小丫头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厉鸢开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无理取闹。如果你还生气的话打我也可以。但是你把我带走回去天天打那是不行的……”
楚随之无奈一笑:“到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我是在不甘?”
其实他这个人最爱面子。这么多年了,他都把某个人放在心底最深处。然后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自欺欺人。
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没有动心。如果我动心了,那就对不起我所受的苦,如果我动心了,我就会忘记血海深仇,如果我动心了,那我就……输了
。
直到他发现厉鸢可能跟救了他的那个女人有关系时,那一瞬间,是错愕,也是惊喜。
好像所有的仇恨都被蒙上了一层美好的阴影,所有的心动都有了宣泄的理由。
他为自己的认输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如果对方救过他,那认输也未尝不可。
他自诩自己这人最是肆意妄为、敢作敢当,但也有逃避的时候。
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一两晚,他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无论是宁逐还是冯子杰,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欺欺人也是不行的,只是认输也是不行的。
他需要真正地面对自己,若是晚了,就再也挽不回她了。
他抬起手,去抹她眼底的青黑:
“我应该谢谢那两个小子,也许没他们刺激我还看不清自己。厉鸢,无论你是谁,其实我……”
话音未落——
“砰砰砰!”
楚随之:“……”
厉鸢:“……”
“砰砰砰!”
“鸢妹……”门外有人小声叫:“能开开门吗?”
楚随之眯起眼,危险地看向厉鸢。
厉鸢欲哭无泪:“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骗人,我刚才听见你房里有声响了。”
楚随之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茶杯随时碎裂,厉鸢吓了一跳,赶紧道:
“那是我刚才在说梦话。师兄,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冯子杰低声道:“就两句话,鸢妹,我今晚要是不说出来我憋得慌!你就让我进去吧!”
厉鸢看看楚随之,看看大门,急得团团转。
。
直到他发现厉鸢可能跟救了他的那个女人有关系时,那一瞬间,是错愕,也是惊喜。
好像所有的仇恨都被蒙上了一层美好的阴影,所有的心动都有了宣泄的理由。
他为自己的认输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如果对方救过他,那认输也未尝不可。
他自诩自己这人最是肆意妄为、敢作敢当,但也有逃避的时候。
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一两晚,他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无论是宁逐还是冯子杰,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欺欺人也是不行的,只是认输也是不行的。
他需要真正地面对自己,若是晚了,就再也挽不回她了。
他抬起手,去抹她眼底的青黑:
“我应该谢谢那两个小子,也许没他们刺激我还看不清自己。厉鸢,无论你是谁,其实我……”
话音未落——
“砰砰砰!”
楚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