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痛苦的地方,不是你的家,小七,他们肆意的摆布你,伤害你,那就不值得你还眼巴巴的留在这里,为他们所用。”
这回轮到顾小七沉默了,他抽开和薄厌凉牵着的手,但还未能完全脱离,就被薄厌凉又紧紧抓住,薄厌凉像是很不忍心的那样,说:“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要不爱听,不管什么时候,小七,只要你和我说,你想走,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这太子之位也好,这曙国也好,其实没有你我,也不会怎样,说不定有些人还松了口气。”
“你把有些人当亲人,可历来亲兄弟明算账的,在皇家难道还少了?”
“就拿匈奴单于他们那些人来说,现任单于耶律斑可是弑父杀兄,兄弟七个没有一个活着,你可以说或许他们有苦衷,但他们的苦衷不值得你死一回,你活着多不容易啊……小七,我遇见你也很不容易,不要让我白来这世上一回。”
顾宝莛被说的心里既慌张,又怀疑,摇摆不定。
很快就到了慎刑司,此地专为宫中翻了错误的宫女太监所设,比之刑堂也差不到哪里去,门口守着两个侍卫,见是太子,当即跪下行礼:“太子殿下万安。”
太子顾宝莛看了看头上的牌匾,没有说话,身边的薄厌凉代为道:“犯人贵喜可是在里面受审?”
侍卫答:“正是,陛下派四王爷前来处理大皇子中毒一案,但刚来没多久,三王爷便赶到,现下两个王爷正在里面双堂会审,殿下可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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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薄厌凉冷淡反问。
“不不,当然可以,陛下说,若是太子殿下过来,直接进去就是,卑职哪里敢拦?”
薄厌凉听了这话,眸『色』都暗了几分,偏偏顾宝莛没有从老爹的这番举动中探知到什么,只是光听见自己生病这段日子从未来看过自己的四哥在里面,疑似幕后指使的三哥也在里面,便生出几分怯弱,好似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慎刑司里面的针锋相对与剑拔弩张。
可薄厌凉根本不给他反悔逃避的机会,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拽着他的手往里走。
慎刑司里面九曲十八弯的,空气里都有着奇怪的霉味,顾宝莛越往深处去,越身不由己,不能后退,便有些认命的松开薄厌凉的手,一鼓作气走在最前面,跟着带路的嬷嬷走到地牢里去,而地牢里当真坐着两个气质不凡的人,右边的是一袭深紫『色』长袍的四王爷顾逾安,左边是一脸古怪笑意,穿着黑『色』长袍的顾温。
两人坐在下人们搬来的凳子上,围观那被架在木头上,浑身没有一处好皮肤的贵喜。
顾宝莛站在楼梯上,一眼就看见了贵喜,贵喜也瞧见他,耷拉着的眼皮便用力挣脱血水的黏『性』,望向他,『露』齿一笑,牙齿上也满是血水,活脱脱不像个人样。
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笑?不疼吗?傻子。
“小七?”四王爷见是小七来,有些意外,眉头也紧接着皱起,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小七身后的薄厌凉,知道小七一个人定然是不会过来,是薄厌凉怂恿来的,不悦一闪而过。
“小七你怎么来了?”三王爷顾温不像老四那样内敛,情绪还藏着掖着,看见小七来,下一句便是不加掩饰的不满,“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吗?身体差成那样,给我回去。”
然而顾小七也不知道是看着贵喜那个惨状被刺激到了,还是方才薄厌凉的话影响到了,他第一回没有听话,坐到嬷嬷给他搬来的凳子上,振了振衣摆,便顶着一张明显哭过的脸说:“本宫的人犯了错,本宫坐在这里看看三哥、四哥是怎么审问的都不可以吗?父皇都没有阻拦,哥哥难不成比父皇都要厉害?说的话比父皇都要管用了?”
老四看着小七,有点怀疑这番话时薄厌凉教的,薄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思深沉不说,还带坏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