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越快越好!”朱有虎叹了口气,说,“我若是不着急,薄厌凉可要着急把我爹给弄下葬。”
“你告御状想得到什么呢?总不至于是让废太子吧?”
朱有虎有问必答,笑说:“若是废了太子,我就没理由搞事了!姜叔说了,当今皇帝是个偏心的,当年就只是因为宠爱顾小七,就让他顶了顾山秋的太子之位,顾小七这些年混成这样,也没有怪罪过一回,定然是不肯废的,而我要的,就是这个不废太子!”
“我明白了。”蓝九牧点了点头,“朱兄放心。”
“哎,我就知道蓝兄你靠得住!”朱有虎感慨道,“所谓风水轮流转,当年他多威风啊,仗着自己老爹是皇帝,对咱们又打又骂,现在也该轮到咱们了!”
这话属实夸张了,顾小七可从来没有对着谁又打又骂,但在朱有虎的记忆里,顾小七就是这样的恶霸形象。
“嗯,是该轮到朱兄了。”蓝九牧幽幽说。
朱有虎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但是也记得自己不能久留,不然现在就想拽着知音蓝九牧喝到天亮去!
“好好,蓝兄既然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我也就不和你客气,只要事成,也许你一个异姓王当当!不要客气。”朱有虎笑着说,然后又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事儿就给我传信,门口的守卫我都贿收买了,你只管传!”
“朱兄慢走,不送。”
“不用送不用送。”朱有虎趾高气扬的离开,基本上过来一趟也没有说什么有用的话,更像是憋不住,过来炫耀一通,而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可以炫耀的对象,其他人可不敢提前透露。
朱有虎心情舒爽的走了,没多久,水泥厂子便有人骑马从小道绕路去往宫中,在宫门口被拦下来的时候,从腰间掏出了四王爷的令牌,宫门侍卫连忙跪下行礼,又让人打开小门,供其进去,全程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皆是沉默寂静得好似风雨欲来。
夜晚的皇宫与白天相比,有着白天没有的神秘,少年人从马上下来,把马拴在第一道宫门的外面,由太监帮忙看着,然后在一位巡逻侍卫的带领下前往南三所,两人俱是步履匆匆,等到了南三所的院外,侍卫便不能进去,而是由南三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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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言语细声细气,脚步也迈不太开的样子,先去禀告了总管太监贵喜公公,贵喜公公听了,都不必回报太子,便说:“让他进来吧。”
说完,小太监连忙去传唤外面的黑衣少年,而贵喜走到南三所三所的侧厅,对着打算彻夜同薄公子对弈到天亮的太子殿下说:“禀殿下,蓝少将深夜求见,人正在外面呢,贵喜想着蓝少将深夜求见定是有要事,便作主让他进来了。”
届时太子殿下顾宝莛正东倒西歪的靠在榻上,手撑在榻上的小几上,右手的食指与无名指捻着一颗黑子,不知道下在哪里呢,听见贵喜的话,立马振作起来,赖皮一般将棋盘打乱,说:“来人了,不下了。”其实他是快输了。
对面坐着的薄公子对此笑了笑,说:“好吧,那下次再来。”
“恩恩,下次一定。”一定个鬼!顾宝莛再也不会和薄厌凉下棋了!这货根本不会让着他!
“贵喜做的好,快快请蓝少将进来。”说罢,顾宝莛刚把双脚踩进鞋子里,外面便有轻微的衣服摩擦声迅速靠近。
薄厌凉看了一眼顾宝莛那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整理头发的样子,开口说:“你不如让他在外面等上一等,给你一两个时辰重新梳妆打扮一下再见他?”
顾宝莛撇了薄兄一眼,说:“你管我?”
薄厌凉扭开头,没说话了。
正巧蓝九牧刚好进屋,一进来便是头也不抬的跪地给太子和薄公子行礼,说:“末将见过太子、给太子、薄公子请安。”
“起来吧,不必多礼,蓝九牧你来有何事?”顾宝莛心里怀疑是跟朱家有关,毕竟这几天朱家那位地主家的傻儿子和蓝九牧走得蛮近,不过薄厌凉和他说自己不必管的,便潜意识以为事情不会闹大,谁知道现在蓝九牧都过来了,顾宝莛难免不多想几分,想着薄厌凉原来也会瞒着自己一些事情……
“末将此来是有大事要告知殿下,薄公子可否暂避一时半刻?”
薄厌凉并不回答,顾宝莛看了一眼薄厌凉,笑着和蓝九牧道:“不必的,薄兄与本宫情同手足,什么事情他都不必避开,蓝九牧你直说便是。”
蓝九牧顿了顿,站起来说:“是有关朱家的事情,朱有虎半个时辰前来找末将,告诉末将明日他便要告御状,状告的,便是太子殿下您。”
顾宝莛愕然,但很快又收拾起自己的表情,笑道:“我不意外。”原来薄厌凉没有和他说的细节是这个。
“殿下不怕吗?”蓝九牧声音低低的,黑色的眼睛视线落在那坐姿乖巧端庄的太子身上,目光寻觅着了他每回来都能看见的金色,“朱家有姜副将在身后撑腰,想来也是有些底气,殿下不如趁现在便直接将其拿下,只需要拿下姜副将便好,那朱有虎自然而然的就不成气候了。”
顾宝莛对朱家要搞事情除了之前薄厌凉跟他说姜副将也参与其中以外,便一无所知,如今听了蓝九牧的话,便顺其自然的忍不住询问说:“你认为有必要打草惊蛇吗?薄兄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蓝九牧看了一眼自从他进来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薄公子,目光淡淡的,道:“薄公子要的静观其变,是建立在一些牺牲之上,是有变数的,变数会导致一系列的问题,从太子殿下与六王爷研制出来的牛痘疫苗,到那水泥路的铺路事宜,再到丁坝修建,都可能会被迫搁置,殿下不怕吗?”
顾宝莛怕啊!
“你若是这样说,我自然会怕的,但应该不至于,薄兄说了……一切都在他掌握中。”顾宝莛相信薄厌凉,但是经不住蓝九牧在旁边这样危言耸听啊。
蓝九牧严肃道:“没有什么事情会算无遗策,哪怕是大名鼎鼎的薄丞相不也算漏了妻子之死?”
淦!蓝九牧好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