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娘风头够了,今日也是机会,挫了他们母子的风光。
没准以后,府里红姨娘就没指望了。
林老爷一听,怎么还得罪了陈大人孙女,顿时眉头到竖,骂了句:“岂有此理,这个孽子,不中用的玩意,早知道你就不该带他过来,一个庶出的,有什么脸面过来。”
林夫人委屈却不提当日是老爷让她带的,只说:“是我想的不全,老爷别动怒了,幸好也没酿成大的祸事。”
“算了也不该怪你,都是他姨娘搬弄是非在我耳旁叨念,一个小妾目光短浅……”
另一头,琳娘是回小桃和渝哥儿院子里歇着,把霖哥儿也拉了过去。
霖哥儿还想着大家会问发生了什么,却看小桃姐和琳娘姐纷纷围着渝阿哥,一言一语的打趣玩笑,“说说嘛,今日这么多,你喜欢哪个?”、“先说好了,那个林五郎可不成,你要是瞧中他了,我要和你发脾气的。”
渝哥儿摆手,“不会不会,他都笑话我了,我又不是轻贱哪里会上杆子。”
“是这么个理。”
“不说讨人厌的了,渝哥儿快说,别岔开话题,你是不是有看对眼的了?我今个儿可发现了,渝哥儿趁咱们不注意,偷偷和另一个人一起玩风筝呢,你是让我说呢,还是你自己说?”琳娘笑嘻嘻打趣。
霖哥儿本是不知道如何讲上午打人的事,现在听了,被引开了注意力,不想打人了,认真好奇问:“我都没瞧见,好渝阿哥说说。”
苏佳渝被闹得脸红羞窘,可架不住大家伙好奇,小声说:“也不一定,就是说了会话,他脾气还挺好,我放了好一会,他就陪着,至于怎么样还要看表叔。”
“这就是真的有了?”柳桃也好奇,“琳娘你可真厉害,玩风筝时你明明喊加油赌气,结果竟然能注意到渝哥儿。”
琳娘得意,“我聪明嘛。”
大家便围着渝哥儿仔细问。
正院里。黎周周也跟相公聊,说了今日场上的几位夫人家的孩子,其中有家底殷实的,也有略薄的,问相公如何。两人都没聊霖哥儿打人的原委。
“周周你心里有数了,你说我听听。”顾兆道。
黎周周则说:“上午带林夫人和侯夫人到正院坐一坐,闲聊了一会,侯夫人这人挺实诚的,怕是因为她家,累及林家,一直忐忑坐立不安的,不过也能忍住气,等林夫人休息时,才跟我告罪,告的也不是替林五郎说好话,而是说林夫人不易,今日来也是高攀如何。”
没提多少林家家宅内事,却点了点。
还成。
顾兆想到早上男人堆里,很快和侯夫人男人对上了,“是老实厚道一些,不爱钻前头逢迎,说不上话,嘴笨一些。不过老实也分,是真老实还是因为没本钱嚯嚯,才不得不老实。”
“侯夫人的儿子是不是那个穿素色袍子的?模样还行,端端正正的浓眉大眼。”顾兆想起来了,这儿子同他爹挺像的。
略有些四方脸,下颌骨比较有棱角,眼睛大,眉毛浓,鼻子又大又高,身高普通,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用时下审美来说,是那种四四方方有些小英俊的。
黎周周都打听到了,说:“侯家也不算太穷,自然跟着今日来的做买卖的比是不富裕了,不过都是手艺人。”
“一共三子一女,女儿嫁出去了,前头俩儿子各自成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顾兆听一半,“这家里人口复杂了?”
“人多却不复杂,侯家男儿都没纳妾,再者侯家也分了家,侯夫人同老爷是跟着大儿子过日子,只是不放心小儿子婚事,侯家分家田地都是均分的,就是外嫁的女儿也得了田地。”
就因为这一点,黎周周对侯夫人印象好。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侯夫人念着嫁出去的女儿,分田地时,侯家的男儿郎也没多说,由着父母做主给妹妹/姐姐分田。
“屋自然是大儿子占得多,多了乡下的祖宅,其他的兄弟三人都一样,都是二进的小院子,至于分家原因,也不是起什么龃龉。侯夫人的二儿子娶了个独女,这独女家里略是殷实有钱,侯夫人一合计,怕外人说他们侯家占女方家里便宜,有了贪财念头,便说分家,各过各的,让二儿子和二儿媳好生过日子,第一个孩子还同女方姓。”
顾兆听了点头,放在时下里,侯家夫妻真的可以说是正直实诚了。
“这家处事还行。”
“我也觉得,相公你下午到时候好好看看侯家小儿子,叫侯佟。”
“成。”顾兆答应下来,然后忘了,便问:“你还没说侯家这是干嘛的。”
手艺人,什么手艺?
黎周周说:“做瓷器的,老大是做昭州城的碗碟,老二是做喝茶的茶盏花瓶,侯佟就是候三做昭州城胭脂铺子里装胭脂水粉的瓷盒子。”
“这兄弟三人倒是知道分开做,省的长久闹了不愉快,挺好的。”
后来下午,大家看戏嗑瓜子聊天说话,年轻女郎男郎坐一处,长辈们坐的离戏台子近,一边看戏一边聊天。黎周周是各家都问一些情况,虚虚实实的让几家拿不住。
等一天结束,傍晚时送客。
顾兆得空偷偷和周周说了句,“我瞧还行,除了人有些认死理,要是渝哥儿能套紧了,这辈子侯佟就认准渝哥儿那没问题。”
黎周周便送侯夫人时,略亲近透露几分,意思先别给侯佟相看了,我同夫人聊天高兴,过几日再请夫人来说说话云云。
反正就是找借口再约。
明眼人就知道什么意思。
送完了人,府里下人收拾的收拾,黎周周晃了晃脖子,松快松快,一会福宝要下学回来,顾兆上手给周周捏了捏肩,夫夫俩就看院子门口杵着俩人。
霖哥儿是站左边,孟见云站右边。
跟俩门神似得。
“我还没找你,你先主动站出来了,成进来说说。”顾兆松开了给周周捏肩膀的手,脸色也严肃了。
霖哥儿有些急,说:“大人,不关孟管事的事,都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是我看不惯那人。”
顾兆望着孟见云,“你还挺有担当的啊,之前不问黎老板领着苏石毅堵人想动手教训,我当日说什么?今日出手——”
孟见云直挺身跪了下来。
霖哥儿见状,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大人,都怪我,您别赶孟管事。”霖哥儿红了眼眶可没哭,仔细说:“林五郎今日堵着我,说渝阿哥坏话,还说王坚阿哥不好,说我们没人要,我气坏了就打了他一耳光……”
林五郎挨了一个小哥儿打,面上拉不下,且一早上受的气积攒到了一处,便起了别的心思。
“他说今个轻薄了我,我名声传出去就坏了,到时候别说给他做妻,就是做妾都是正常的,就对我拉扯,我喊人,他捂着我的嘴,幸好孟管事来了。”
顾兆知道肯定是林五郎犯贱做了什么,所以为何今日不问缘故先仗势欺人把林五郎给教训了一顿,且把林五郎那些屁话叫冤的话给堵住了。
“这事我知道了,不过我说孟见云同这个有关,但关系不大。你就自己问问孟见云,要不是你在场,林五郎今个什么下场,孟见云你自己说。”
孟见云一言不发,默认了大人的话。
若不是霖哥儿在场,吓得哭了,他打红了眼,出手就没这般轻了。
当时他想要了林五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