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谨信念写诗好啊。严父心想,也自豪。他不知道诗咋写,可顾秀才都好,还比顾秀才强呢。
“平日里晌午饭是免费的,不要钱的饭菜没什么荤腥油水,去的晚了,菜就没多少了,只剩下汤汁了,味道也还行能吃,我们三人都是吃食舍的饭,要花钱添个荤腥也成,不过不划算,二哥从不花钱买。”顾兆有点小心思,“我和大哥还好,下午放学了回家吃,家里饭菜做得香能见个荤腥。”
严父心里就紧,他知道谨信不是大手大脚的人,花钱省着,可读伤神,不吃油水咋办?一农假还回来干活……
“十天一休沐,就是放假洗个澡洗个衣裳,二哥住宿舍,这日早上是洗漱,然后洗了衣裳,修整一下舍屋,还要抓紧时看学习。”
谨信以前家可从不干洗衣裳的活,都有他阿『奶』和娘,上次回来他就咋还动起了洗衣裳的心思,原来是外头学会了。严父心想。
这又学习又干活,吃的不好,没人照料,久了这身体是不是就要熬不成了?
“不过伯父放心,就是一些自己的衣裳两身衣袍,没啥大件。”顾兆给严父‘宽宽心’。
严父听了一路都没『插』嘴,因为跟着顾秀才话有些拘束,这会便:“那谨信睡得铺盖卷不得晾晒洗漱?这也是大的。”
“那自然没法子,二哥干活利落很快。”
“这倒是……”严父喃喃,可还是觉得不成,『操』心啊。
另一头柳树都兴奋的快炕上给黎夫郎翻跟头了。
“还给我一两银子一个月?!”
“还管着我吃喝住?”
“黎夫郎你咋心地这么好呢。”
黎周周便:“我不是心地好,你过来也是帮了我,做卤煮买卖可不轻松。本来不该请你的,因为你家相和我相都是秀才,请你过来干活怕你家里人误会,慢待你,绝没有这个思。”
“咋可能慢待我,你给我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这算啥慢待,还管吃管住的,你就去问问,方圆十里地的村子,别一两就是半两也有的是人过去。”柳树才不这些,“都秀才娘子有风头,可耍啥风头了,家里日子照旧。”
还是一见不了多少油水,全都攒着银子,也不敢买新布扯衣服。
“你不知道,我们镇上也有个秀才娘子,熬了十多了,还是秀才娘子,整日里秀才啥都不干就知道看,全是秀才娘子给人绣帕子浆洗衣裳,起早贪黑的辛苦,一双眼我看着都能瞎了。”
柳树曾短暂被秀才夫郎名头唬了一下,可现实教做人,回娘家了该咋还是咋,秀才夫郎有本事,那咋只给娘家拿十个蛋,都秀才夫郎了不得风光起来。
咋风光?拿啥风光?
还不是得银钱嘛。
“你家要真是想看我男人笑话,那干啥还要辛辛苦苦送石粉,又辛辛苦苦跑一趟,我虽然没读过,但好赖我知道的。”
柳树的掏心窝子,是真没把黎夫郎当外人了,:“家里就六亩旱田六亩水田,现肥料有了收成好,一头我们紧巴巴的吃喝不敢添点油水,一能攒个二十两都谢天谢地。”
“地是的挪不动,我要是出去干活,一又能有个十二两,就拿十两,这不得攒个三十两。”
柳树完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咋就这么多钱,那时候过了,不得大碗大碗的吃肉,全都吃肉饺子,还包什么菜。”又好奇问:“黎夫郎,你家过吃啥?”
黎周周便笑了,觉得柳树可爱,话着着了吃食上。
“你多大?我是康景二十八的人。”黎周周:“不用叫我黎夫郎这么客气了。”
“那你比我大三岁。”柳树也是个打蛇随棍上的,美滋滋叫:“周周哥,你叫我小树就成,你还没你家过吃啥,我得想想,现琢磨琢磨。”
黎周周笑:“我自己卤的下水,有时候河里捞了鱼就吃鱼,杀一只鸡,还有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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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柳树哗啦啦的口水都能流下来,他可太馋了。
“诶呀要是婆母阿『奶』爹不答应我去,我都想打滚耍懒了。”
黎周周就不知道咋接话,就、就柳树还要打滚耍赖真的假的?村里时,二婶有时候偏心光宗,缺了杏哥儿的,杏哥儿也生气,但撒娇黏糊,变着法拐着来,后来嫁了王家,可不敢跟着婆母爹这般来横的。
“你别怕,我又不会真地上打滚,又不是小时候了。”柳树拍着胸脯,他早都不来这一套,“衣服脏了还得自己洗,不划算,撑就是多念叨念叨次。”
也不用柳树念叨,第二天吃了早饭,严家人就答应小树过去帮衬。
柳树还有些诧异,不放心家里,可严阿『奶』:“你没嫁进来的时候,咱家日子也是这般过,村里那些是非的不理不惹就成了。”
那时候严谨信读,恪守规矩,才不会和村头『妇』人计较。严家女眷听村里人背后笑话他家供生白费钱,不去理就成了,也没干过架。
“就是啊,小树你就安心去,时候要辛苦你又要干活,还要照顾谨信,阿娘知道你辛苦了。”严母也是觉得亏待小树,“屋里头你不『操』心,告诉谨信让他也别担忧,地里活我和你阿『奶』还有你爹慢慢干也成的。”
“那不成,阿『奶』纪大了别累着了,时候农忙我和谨信一块回来,周周哥都和我好了,能给我放假的。”
顾兆老婆跟前小声念:周周哥。
黎周周好笑桌下拍了下相手,然后反被相抓了,玩了起来。黎周周耳根子发红,大家伙都呢,可还是没抽手,由着相。
既然定了主,那就收拾不耽搁,黎家人还要做买卖的。柳树自己收拾了包袱,一些衣裳,严阿『奶』和严母则是蒸了一锅包子馒头,临时赶得紧,给小树带上,还有一坛子酱。
“这个带上,劳累你们了。”严阿『奶』跟黎大顾秀才。
黎大接了坛子放好,:“婶子不劳累,放心吧。”
严母则给小树叮嘱,“小树你了府县见了谨信就跟他别不舍得花钱吃荤腥,这读伤身的,你看镇上的绣娘秀才,熬得人麻瘦这就是不吃肉,你要是有空了,时不时给他补补,别担心花钱。”
“娘我知道,我做事你还能不放心,他要是不吃了,我喂他吃。”
严母一下子踏实了,早上她听男人谨信府县都没咋舍得沾荤腥,这咋成,起码得吃个蛋补补的,又:“你要是辛苦累了,也吃吃肉。”
“知道放心吧,娘你和阿『奶』也要吃好些,别太省着了,我去府县做活还有银子拿,谨信读开销我就够了,家里的钱能松快一些。”柳树这些,可一看婆母和阿『奶』神『色』就知道没听进去。
婆母和阿『奶』是软脾气人,嫁进来这么久,就是他和人干仗撕头发,婆母和阿『奶』也没过他一句话,要是他阿娘早揪他耳朵让赔礼道歉了。
严家处处好,就是穷就是扣,太省了。
旁边黎大想起来啥,添了句:“小树多的正话,照顾好身子,以后还要享福抱孙子。”
严阿『奶』先乐的合不拢嘴,对了对了,小树过去了,以后和谨信住着,可不得肚子里能见动静了。
“是是是,肯定得活的久久的,见着我们小树和谨信的娃娃。”
依依不舍的完了叮嘱平安话,严家人目送着骡车不见了影,这才回屋,村里人问起来了,就谨信外头读不会照顾自己,他窗一家办完事顺路来接小树过去,让小树照顾谨信去了。
这话还是顾兆提醒的,就别柳夫郎去府县打工。
严家人不懂为啥不能,顾兆还没话,柳树一想就知道:“我一个夫郎去府县干活,我是正正的,可村里头那些嘴碎的背后指定嚼舌根我不好。”
严阿『奶』一听觉得对,肯定不能这么。
顾兆其实是想着两层思,一层维护了严二哥的面子,虽然他知道严二哥不,可能少一些嘲笑指指点点当然好。二,严二哥没中举之前,严家人村中还是低调闷声发财——一十二两银子,这放村里对一个哥儿工资来已是巨款了。
这些人眼红了,又得不这份工,可不得背后诋毁,更加嘲笑严家,巴不得严家紧巴巴抠搜搜继续过穷苦日子才成。
赶车花了一天半,路上镇子上的客栈歇了一晚,为了省钱,照旧是顾兆和爹一个屋,黎周周和柳树一个屋,顾兆旁边酸溜溜,黎周周小声答应了很多‘条件’,顾兆才开心起来。
老婆好好哦~
回去下午看日头衙门还没歇,顾兆先拿着苏狗娃的户籍册和去登记挂靠,也幸亏他身上有功名,花了三十文钱,做了个‘加急’,一切都办妥了。
明天能回去上课了。
顾兆做完了事,回去将苏狗娃的户籍册和黎记卤煮的契给周周,家里这些周周保管。另一边,黎周周趁相跑衙门的时候,带着柳树去了隔壁小院子先安顿好。
柳树一进院子先是觉得小巧,住惯了村里的屋,不过进屋一看,墙咋是白的,这床咋还有柱子雕花的?他自己带了铺盖卷,麻利自己来收拾,不用周周哥忙了。
“隔壁就是我家院子,有水井,以后你吃水用水就过来。”黎周周。
柳树笑的开心,“你放心吧,我才不跟你客气的。”
黎周周还带着柳树去街面走了一下,买了牙刷牙粉、皂荚胰子、洗脸木盆帕子等生活用品,柳树要付钱,黎周周不用,“你的算是员工福利。”相这么叫的。
至柳树的相,那黎周周就不管了。相该咋就咋办。
“周周哥你对我好好啊。”柳树别想亲近下周周哥,可还是克制住了,顾秀才好像不喜欢他太亲近周周哥,他家孩子多,大哥姐姐妹妹弟弟都有,又是生了一串娃娃,哥儿就不值钱,没人稀罕过他。
周周哥真好。
柳树是干劲满满,端着木盆回去,恨不得立刻马上开工给周周哥干活赚钱,赚的多多的。
两人回来路上,巷子里有人问这是谁啊,黎周周便介绍了柳树,是严秀才的夫郎,小树听他忙不过来好心过来搭把手。
巷子里人就知道了,这又是一位秀才夫郎,便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柳树不怕生,张嘴就叫,什么阿叔、阿婶,等回院子里,人都记了个七七八八,还能知道谁家是卖包子,谁家卖醋。
“你记『性』好啊。”黎周周讶异。
柳树便骄傲,“我刚严家村时,全村过来看我热闹笑话我,我要是记不住人,他们笑话我,我咋逮着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