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府县生活10卤煮

赵裁缝便端了碗过去,让友邻捏一块,“别多捏了,要吃一会自己买去。”

“稀罕的。”友邻说了声,上手去捏,一边说:“什么值钱贵价的东西……”等舌沾了味,就顾不得了,囫囵吞下来,眼睛都亮的。

赵裁缝便得意,“怎么样,好吃吧?不贵,这一碗七文钱,还荤腥,就你不爱的猪下水做的。”

不管以前爱不爱,在友邻痛快爱这滋味了。

“我在去。”

“快去快去,我刚买的时候就第二锅,都围着买呢。”赵裁缝不多话,赶紧护着碗回到了家中。

赵裁缝娘与媳『妇』两脸看着外的儿子/相公,怎地还端着碗?不去清平书院给夫子们量身去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赵裁缝媳『妇』接相公手的碗,说:“书院给的?”

以前见书院给什么吃的,这回稀奇了。

“什么书院送的。”赵裁缝灶屋出来,脸上得意说:“还我鼻子尖,回来的路上老远就闻到了,那些人都不敢下手,我就不一样,一闻就好东西,连着买了两勺子。”

说来说去还说啥。

不过赵裁缝娘和媳『妇』儿出来了,买的吃食回来了。那有啥稀罕的。

“对了晚上吃啥?焖米了?”

赵裁缝媳『妇』说:“锅熬了一些稀饭,我还蒸了一锅馒,相公你要吃米啊?不然个儿我蒸。”在都这个功夫了,做的话,吃就黑了。

“吧,热馒就着应该香,我刚就试了一口,饭好了?我去喊爹回来吃饭,赶紧做。”赵裁缝话音还落,就往前铺子去。

路上还想,个儿还碗时早早去守着。

老赵被儿子连催带请回来的,旁的就该劈盖脸骂儿子,可一得了一个新吃食,儿子描述说滋味好就沾了一口赶紧端回来,这下不骂了,提前三刻了铺子,父子俩往家走。

路上老赵还说:“要不好吃了,你就给我等着!”

“诶呦爹,我你亲生的,咱俩口味这么近能不好吃吗。”

等回屋了,不用催,屋婆媳二人已经上了饭,父子二人洗手坐罢,热腾腾的大馒先拿在手,一筷子往卤煮碗夹去。

老赵刚尝了味,神『色』缓和变了,“这味吃过,好吃,啥东西这么有嚼。”

赵裁缝知晓不用说,他爹会自己尝出来的。

果然老赵越吃心肯定,面上的不敢相信的,“这猪的下水?这肠子半点腥臭味都有,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我就尝出来甜味酒味,还有啥?”

还有啥这吃不出来了。

赵家婆媳一猪肠子,便脸上介怀,可架不住男人催着尝,这一尝便香——

越嚼越吃越有味。

到了后,碗的稀饭咋动,旁的菜元整,倒那一大碗的卤煮吃的精光不说,馒都就了俩,婆媳平日肚子浅,晚上吃一个馒就好了,今个不知不觉吃了俩。

饭一口都喝不下去了,只能日早上喝。

赵家一家子吃的舒坦,隔壁邻居家跑了空,去了卖光了,邻居回去跟家人说卤煮,可都吃过,就他尝了那么一口,惦记着滋味想吃第二口了,抓心挠肺的,连饭都胃口多吃,夜睡觉还想,日一定早早去。

第二日。

顾兆起得早,拿了钱去街铺买了包子豆浆,他家周周还在睡着呢,昨日实在累坏了,早上便多歇一会。

黎周周昨日生意好,两锅卖的干净,心有了底,踏实了,便相公的多睡一些,不过睡不着,躺在床上算账。

他想都想过,会卖的这般好,一会就卖完了。

照这么算下去,一刨去本就一百二十文,一个月那就——

三两六百文了!

就算以后生意少了,大家吃腻味了,二两银子应该有的吧?

顾兆端着包子豆浆回来,在路上想,他的零花钱一十文都能攒下来,看书嘛就先整抵报和真题不着急买书,或者借郑辉的先看——话本叉出去。

把零花钱都攒着,到时候给他家周周买礼物!

早上吃过早饭,顾兆去上学,照旧亲亲才能背书包出。黎周周歇了会,便收拾碗、大茶缸,相公用这个打豆浆回来的。

便拿了钱锁了推着车去西边肉铺买下水了。

朱老板就等着呢,往日杀了猪,那些下水随便收拾用木桶装着,如今倒收拾整齐了,『乱』扔都给秀才夫郎留着。

早上买肉的人多,黎周周到了一瞧队伍,照旧先在一旁等着。结果朱老板眼神好使,喊了小徒弟去给黎夫郎送下水,“师傅钱——”

“照旧收,该多少多少。”朱老板说。先不巴着,就这么处着。

再说他在上杆子巴结,用,顾秀才与他的夫郎一看就老实人,越上杆子做些钻营巴结举动,人估计就怕了。再说虽了亲的夫郎,还避讳一些好。不必太热情。

朱老板做买卖这么多年,看人眼神还好使的。

小伙计师傅话,送了两桶下水过去,收了钱,脸上兴兴说:“好嘞,我给你倒车上桶,就不用劳你动手了。”

“谢谢。”黎周周道谢扶着车。

钱货两清,买卖了。黎周周走了,小伙计口说留一份,昨日他去买下水的事,师傅的话。虽然小伙计心闹不白,师傅给的便宜,说留一份那这黎家绝对给的,怎么就不说呢?

闹不白。

这中午两个锅灶炖了下水,已经晌午了,黎周周想着相公说的话,不敢过了午食的点在凑合吃,便生了家中烤火炉子,煮了一锅菘菜素面,还打了个鸡蛋吃。

要多补补身子。

吃完收拾了,相公说了卤煮料越炖越香,昨个儿剩的卤料黎周周便加了去,今还炖好,香味扑鼻,下水『色』泽红的发亮,十分漂亮。

等炖好了,熄了火。

差不多时候,黎周周卸板子铺子,才卸了一块便吓了一跳,咋他家铺子外都人,手捧着碗——

“终于了。”

“诶呦这味香的,老板老板,我今个买三碗。”

这人拿饭盆过来的。

黎周周稳住了,声说:“大家排好队,我去端。”

“好嘞好嘞。”

这前排队的能有谁,赵裁缝不说,下午做活越往后,便心思,光看着日了,他老爹便说赶紧回去拿碗去打。赵裁缝得了话,脚下抹油的回家,把昨个儿借黎记铺子的碗带着,还拿了个自家的盆。

一出来与友邻打了照面,不愧老友,对方拿了个大粗碗。

“买卤煮去?”

“可不嘛。”

两人面上笑笑,说话间两条腿走的飞快,到了石榴街铺子一瞧,前怎么还有个人,幸好幸好,只一位。

这人便西边肉铺的小伙计,手拎着个木盒子,这师娘给准备的。

“你师傅一直嘀咕叨叨来去,什么下水就那么好吃还卖光了,我瞧过什么下水能做的好吃。”她做了这么多年饭了,下水自家就的,怎么可能折腾过?

不过都白瞎折腾!

朱老板媳『妇』儿不信邪,给了小徒弟食盒,中午吃了饭便差着去买。

“我就不信了,这下水能好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