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与本顿的会面是在阿瑟顿广场附近,而琴多自己吃过午餐之后,就在阿瑟顿广场附近的·家面包房等着西列斯。
当西列斯来到这里,闻到面包房那极为有辨识度的香气的时候,他瞧见琴多正与面包师交谈着。琴多的表情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西列斯进门的时候,琴多下意识瞥了一眼,然后这管过来的一眼就再也没离开。他笑了起来,并且说∶"您来了。我正向这位女士请教怎么做面包和甜点。"
西列斯一怔,他走过去,握住琴多的手。
……您的手真冷。"琴多嘀嘀咕咕地说,他将西列斯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又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我感到做面包也并不怎么难。所以回头我可以试试,让您尝尝看。"
"当然。"西列斯说,"我很期待。"
他望了望站在一旁面露微笑的面包师女士,也向其道谢。
面包师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声"不用谢",然后就回到了柜台后面。
"我们可以买点甜点和饮料带过去。"西列斯说,"阿尔瓦恐怕会想打牌。"
琴多不由得笑了一声∶"绝对会。"
他们便在这个面包房里挑选了一些甜品。格雷森事件过去了许久,西列斯感到自己"食物恐惧症"好了不少,所以也饶有兴致地挑选了一两种想吃的甜品。
"所以您与那位出版商的会面怎么样?"琴多问。
"遇到了意外之喜。"西列斯说。
琴多有些迷茫地瞧了瞧他
西列斯便将卡贝尔教授的那篇论文下落的事情说了出来。
琴多这才恍然大悟。他望了望窗外的街角处堆积的雪,然后说∶"我记得,您是今年夏天成为了拉米法大学的教授,卡贝尔也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是啊。"西列斯说,"希望能将一切都调查清楚。"
"会的。"琴多低声说,"迟早有一天,真相会摆在您的面前。"
西列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只是付之一笑。他说∶""希望如此。"他转而说,"我们现在需要调查的东西还有不少。"
琴多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对了,关于达尔文医院……."他思索了一会儿,"诺娜遇到的那位医生,我的确调查到了一些信息。咱们路上说吧。"
"好的。"西列斯回复。
买完甜品,他们便步行前往豪斯维尔街18号。
离开面包房的时候,西列斯才有些意外地发现,今天琴多打扮得似乎很……很"西列斯"。
因为要上课,并且时不时还会面临一些正事,所以西列斯总是衬衫、西装、大衣,冬天会穿上毛衣或者其他什么保暖的衣物。
但不管怎么说,他日常的穿衣风格打扮都是偏向于正式的。
而琴多通常来说与他不怎么一样。琴多偏向于慵懒和随性,想怎么穿怎么穿,穿得舒服就好。他的很多衣服仍旧保留着无烬之地探险者的那种风格,方便、利落、易于活动。
……总之和天天把自己包在西装里的西列斯不太一样。
但这会儿,琴多又把他那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白衬衫穿了起来,同样被毛衣包裹着,只是露出了领口,但是…那与西列斯太相像了。
西列斯不由得因为这个发现而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琴多有点困惑地问。
西列斯伸手碰了碰琴多的领口,他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温热的皮肤,引得琴多不禁颤抖了一下。他伸手握住了西列斯的手,佯怒说∶"您是想拿我的身体取暖吗?"
他原本是想抗议西列斯这样的举动,当然没那么严厉。但是,当他真的这么说的时候,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却不由得一动,然后他小声嘀咕说∶"也不是不行……您该再往里……."
....多。"
琴多闭上了嘴。隔了一会儿,他又不服气地嘀咕说∶"可您的手就是很冷。"
"所以我已经牵着你的手了。"西列斯笑了起来,他说,"我刚刚只是想说……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差不多。你是故意这么穿的?"
"当然!"琴多说,"我就是想和您穿一样的衣服。"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不是可以直接穿我的?"西列斯转而说,"还免得买衣服了。"
琴多呆了片刻,然后定定地瞧了瞧西列斯,他几乎磕磕绊绊地说∶"您怎么能……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这么……这么平静!"
西列斯∶""
两个大男人互换衣服问题很大吗?而目,他记得地球互联网上,穿男朋友的衣服不是某种…潮流吗?
本质上三十来岁也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地球人十分困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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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名堂来,他的男朋友已经兴高采烈地说∶"但是……您说的没错!"琴多的语气显得格外亲热,"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还省钱了。"
….西列斯总觉得琴多的重点并不在"省钱"上。
两个人花费了一段时间聊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题,但也很快将话题转向了正事。西列斯握着琴多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问∶"所以,那位医生?"
……哦,那位医生。"琴多说,"马车行正好有员工的孩子生病要去医院,我就拜托他帮忙看看那些医生的情况,顺便也提醒了他达尔文医院的问题。"
琴多这么说,不过西列斯反而想见了琴多提醒他人时候那种.……不怎么令人相信的语气。
他因为这种想法而在心中莞尔。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免得让琴多又用那种轻嘲的语气称呼他为"西列斯·诺埃尔教授"。
琴多又说∶"这位员工先生也打听了西城达尔文医院的医生情况,并且意识到其中一位医生…….他的名声有些毁誉参半。
"似乎有一些病人认为他十分负责,周到而体贴,但是有一些,尤其是孩子的家长,认为他的治疗有些敷衍,不像是在真的用心治病,而是另有目的。
……总之,这位医生的名字是休伯特·福克斯,应当已经在达尔文医院工作了十多年。他原先似乎是在东城的达尔文医院工作,随后则调去了西城的。"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说∶"或许我们可以试探一下这位福克斯先生。在和诺娜,以及兰普森夫人的对话中,我注意到她们都提及了在达尔文医院开的药。
"如果能拿到这副药就好了。或许我们可以让人检验一下里面的成分。"
"这的确是个办法。"琴多说,"我可以找人假扮一对父女……不,或许我可以直接让这位员工先生出马?"
他嘀嘀咕咕地琢磨着办法,然后十分自信地说∶"总之,这事儿您可以交给我。"
"谢谢你,琴多。"西列斯说,他停了停,在琴多想说什么之前提前转移了话题,"不管是东城还是西城,达尔文医院都有些问题。"
……是这样没错。"琴多说,"说起来,我认为,比起无烬之地的阴谋和危险,这种城市里的危险更为……虚伪一些,披着一层伪善的皮。"
明明是医院,却做着不怎么体面的勾当。这种事情足够令人泄气。
西列斯低声说∶"至少,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目标。"
琴多侧头望了望西列斯,然后说∶"不管如何……"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低沉,"我十分庆幸,我在与您一起做着这样的事情。"
西列斯微微一怔,随后笑了起来。他说∶"我也十分庆幸,琴多。你参与进了这些事情。这让我觉得轻松很多。
琴多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他只是语气轻快地说∶"您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不久,他们抵达了豪斯维尔街18号。这个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打算聊聊天、打打牌,顺便分享一下自己回到拉米法城之后的经历。
在曾经短暂的旅途之中,他们四个人已经十分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傲慢得根本懒得参与他们谈话的琴多,其实也暗中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西列斯联系了这边的服务员,让他们送点饮料过来。
很快,阿尔瓦和切斯特就出现了。
"啊,房间里真舒服。"阿尔瓦说,"外面的天气都快将我冻僵了。这该死的冬天,应该被踢出费希尔世界!"
年轻人的豪言壮语。西列斯心想。
…但是他同意。
阿尔瓦是最后一个抵达的。当他坐下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掏出几副纸牌,并且说∶"快看看这是初次打样的成品,估计过段时间就会在拉米法城内销售了。"
仍旧是54张纸牌,牌面显得更加精致和复杂了,因为需要将诺埃尔纸牌的玩法附在牌面上,数值、技能等等都需要-—列明。
不过,整体来说,还是较为漂亮精美的。此外,新版命运纸牌摸上去也显得更有质感了。
西列斯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纸牌比原先的厚重了一些。
阿尔瓦介绍说∶"设计人员特地将这副牌设计得厚了一点,免得折腾坏。而且,兰米尔先生——就是那位与我们合作的商人。"他特地朝切斯特解释了一句。
然后他继续说∶"兰米尔似乎打算将这副纸牌销往各地,所以运输途中的坚韧性就得多加考虑,因此也必须得厚一点。
他们都明白地点了点头。
阿尔瓦又轻快地说∶"对了,教授,这纸牌目前就被命名为诺埃尔纸牌了。当然,我们会在纸牌的包装盒上写明,诺埃尔纸牌是命运纸牌的其中一种玩法。之后可能也会出其他的玩法和牌面。"
西列斯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纸牌上其实有种微妙的无奈,但是这个叫法已经在无烬之地流行起来了,他现在反对也没什么用,不如坦然(认命)接受吧。
切斯特欣赏着新版的纸牌,并且说∶"这上面的画作也显得更加精美了。"
西列斯也仔细瞧着。
整体上来说,更为精美的是信徒牌和功能牌;旧神牌仍旧是原先的模样,只是印刷上更为精致了一些,色彩也显得更加鲜艳。
切斯特说∶"我记得,你以前也非常看好?"
"确实是这样……."阿尔瓦有点迟疑地说,然后他坦率地说,"只不过,我突然意识到,我们都不知道这副纸牌的发明者是谁。
"虽然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他将代理权给了吉力尼家族,但是万一他想要用这副纸牌做什么坏事怎么办!"
其余三人都十分惊异地望着阿尔瓦。
阿尔瓦有点气恼地说∶"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切斯特笑着说∶"因为……阿尔瓦,我感到你的确成熟了。"
阿尔瓦翻了个白眼,对这样的评价十分不屑一顾,当然,他也承认∶"我只是学会了从更多角度思考问题。"
他们都不由得失笑。
西列斯便顺势问∶"所以,阿尔瓦,关于那位纸牌的发明人,你有调查到什么消息吗?"
"我翻了翻之前签订的合同——之前爸爸妈妈都不让我看那合同,说我年纪太轻,不应该掺和这事儿,不过,因为去了一趟无烬之地,还拉来了生意,所以他们最后就同意了。"阿尔瓦说。
"在你的软磨硬泡之下?"切斯特说。
阿尔瓦瞪了医生一眼,然后才说∶"当然……当然!可是我毕竟做到了!医生,你该鼓励我才对,而不是故意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