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你当郎君不想你吗?"
圣上被她缠得有些受不得,但是想起她的身孕,便是将她放到在柔软的锦被中,还是忍了又忍,伏在她耳边克制道∶"不成,还没过三个月,音音稍微乖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上确实是在这上面十分老道,郑玉磬每回月事刚走的时候总是格外容易动情些,但是这些时日旷了许久,竟有些耐不得。
郑玉磬竟有了些挽留的意思,"您不喜欢我了么?"
话音未落,她便瞧见圣上逐渐俯低,几乎是下意识咬紧了贝齿,享受天子服侍的欢愉。
"音音,好歹说几句郎君爱听的话,"圣上感受得到她今夜的热情,但是内室只有水意潺潺,总有些寂寥,"给些甜头,郎君服侍得不是更好些么?"
郑玉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最终还是有些受不住,呜鸣咽咽道,"政仁,政仁你不许再羞我了
她几乎是倦极而眠,也不知道圣上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换了夜色,她伸手去摸,在枕下摸到了圣上留给她的匣子,松了一口气,寻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将它藏起来。
圣上说不要她打开,她信守承诺,也当真没有打开。
倒不是她睡得有些够了,而是梦里有些不安稳,总像是有人杀喊震天的画面。
刀剑相撞,血肉横飞。
"娘娘,溧阳长公主有请。"
郑玉磬有些乏了,虽然清醒过来也不愿意过去,淡淡道∶"不去。
宁越听见郑玉磬的动静,立刻进来伺候她洗脸∶"娘娘,溧阳长公主说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过去一趟,说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秦王殿下也借口被长公主留在她的房中了。''
郑玉磬几乎是翻身起坐,让宫人进来服侍换衣抿发,她面上难得带了些怒意∶"跟着殿下的下人是怎么了,见元柏失宠,便这样轻贱?"
她如今对溧阳长公主并无什么好感,加之她这个时候扣押了元柏,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叫人排了仪仗,勉强等女冠进内禀报,才带人闯了进去。
然而当她领着自己的内侍与宫人入内,瞧见正在描绘晚妆的溧阳长公主,不免惊了一下。
溧阳长公主即便是身在道观也是一个风流美貌的女子,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见她穿过正式的朝怒
朝服端庄华贵,叫她仿佛换了一个人。
郑玉磬入宫几年,对宫中衣物的形制和等级记得一清二楚,没有人说不能夜里穿朝服顾影自怜,然而溧阳长公主头上戴的却是象征皇后的十二花钿。
皇后祎衣,除了大婚等重要场合,也不可轻易穿上。
更遑论一个已经出家了的公主?
见郑玉磬来得声势浩大,溧阳长公主似乎也不惊讶,只是起身转向她,淡淡一笑∶"皇嫂,你瞧我如今可美么?"
萧家的人相貌自然是好的,更遑论溧阳长公主本就有一副绝美的皮囊。
"长公主自然是光华动人,只是祎衣华贵,更不能轻易私藏制作,你如今也是有些逾矩了。"
郑玉磬震惊归震惊,但还是尽量平静道∶"承蒙长公主关照,圣人如今已经走了,本宫也该将元柏带回去了,不劳烦公主照顾。"
"元柏睡着了,皇嫂等一会儿再接人回去也不迟。"
溧阳长公主将口脂抹匀,粲然一笑,"皇嫂方才睡得沉,可瞧见外面的火把了么?"
皇帝已经走了,但是道观外面的声音却愈发大了,似乎有厮杀搏命的声音。
玉虚观极为宏大,在这里能听见声音,怕是场面极为激烈。
"今夜怕是要死不少人,叫皇嫂受惊了。"
"外面发生了叛乱,长公主这般高兴做什么?"郑玉磬经历过这些,下意识道∶"怎么,长公主想叫我死?"
"我杀你做什么?"
溧阳长公主失笑出声,声音在内室有隐隐回响∶"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成亲如何能不高兴?"
"成亲?"郑玉磬不敢置信,开口道∶"既然是成亲,新郎何在?"
溧阳长公主前后有过三任丈夫,甚至已经出家做女冠,她要是想成亲,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这个时候长公主要成亲,怎么圣上也没有提过?
"新郎一会儿就没命了,"溧阳长公主淡淡道∶"我哪里舍得要皇嫂死,要死也是我先一步才对。"
她越这样说,郑玉馨反而越不明白,"长公主在道观养了多少道十,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如果外面真是叛军,她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发疯。
"呈嫂觉得很稀奇吗?"漂溧阳长公主莞尔一笑,却有些淡淡的惆怅与惋惜;"也是,像皇嫂这船般幸运的女子,又如何能理解得了我?"
"你不懂,"她叹了一口气,即便是现在也含了些平日的轻佻∶"我喜欢一个人那么久,但若不是他死了,我便永远也得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溧阳∶想不到吧,我们皇家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