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磬被人抱到绣帐里的时候嗅到了自己曾经在钟妍身上闻过的蓬莱香,才有些清醒,她看着周围的摆设,大口呼吸了几下才勉强恨恨道∶"你怎么这样卑劣下流?"
他平常从来不用自己调配的香料,或许是钟妍得宠的那几个月也偶尔会来马场,在这里与他偷欢,所以才有这许多气味,几乎脱口而出。
"你就这么喜欢占有你阿爷的嫔妃吗?"
萧明稷冷不防被她这样一说,心中的欢喜却渐渐淡了,虽然并不是他吩咐下药,但是她方才的柔顺与迎合都是因为药效所致,并非是真正的男女心悦。
其实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她不由自主地顺从,两个人都能好过些。
他们纠缠折磨了许久,若是得到了她便能厌弃放下,从此放下不甘,断绝也是好事。
"是与不是,那又如何?"萧明稷俯身,缓缓去抚摸她面颊上的泪珠,语气闲适∶"娘娘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郑母妃若是学贞洁烈妇般挺尸,那儿臣还有何趣味可言?"
骑装的下衣骤然被人扔出了床帐,他连喝一杯合卺酒的兴致都没了,左右有药性在,直接行事也无妨。
他前些日子特地观摩过避火图,想着今日把上面的那几个一—实践一番。
然而当他瞧见女子柔滑白腻之处微有红痕,而那痕迹蜿蜒探入小衣,几乎直达她最羞于见人的地方时,便是多大的兴致也要打个折扣。
郑玉磬面上的红意虽然逐渐多了起来,但是心智却还清明,她微微一笑,略有些妩媚地揽住萧明稷的颈项,吐气如兰,"我已经是出了月子的人,殿下不会觉得圣人会只将我当作花瓶供起来吧?"
"我劝殿下最好快些,但不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郑玉磬莞尔,她现在面色红扑扑的,很有几分娇媚,但那轻蔑的笑里却有极力掩饰的害怕和恐惧,"圣人金口玉言,今晨说了,夜里还宿在锦乐宫。"
圣上宠爱她,那万籁俱寂时的灯火通明与内殿无尽的宠幸雨露都是最好的证明。
萧明稷从前何等在意,连她和旁的男子走近些都要孩子气地拘着她亲热许久,非得在肩头流连几回才肯放她回家,其实她生得虽美,倒也不是人人都喜欢,那些走近她的男子基本不会与她有第二回相近交流的机会。
"娘娘这样的招数已经不管用了,"他教郑玉磬握住自己,切身感受那与文弱书生和中年天子的不同,"我偏要天子继我之后!"
帐边的轻纱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渐渐平静下来,隐隐传出来女子压抑的哭泣声。
萧明稷瞧着将自己缩成一团哭泣的女子,自己的面色也有些不好。
他第一次切切实实地占有女子,还是他从前最爱的音音,哪怕两人只有片刻苟且,没有拜天地、没有洞房合卺,更没有准备的元帕和柔情蜜意,也是足以叫人狂喜的灭顶欢愉。
她的肌肤如梦中一样柔软,那美妙的滋味却远胜梦境十倍,她哭一哭,叫人的心都碎了,稍微呼吸急促一点,便是对男子的无上奖励,几乎想要溺死在这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可是虽然他不算太清楚,两人也很顺利,但郑玉磬的反应却并未有他想象中的满足,两人只有最原始的懵懂。
"音音..."
萧明稷的声音略带了些餍足后的低哑,怕自己第一次莽撞,是不是将她弄痛了,但是伸手去触碰郑玉馨面颊上的泪痕,却被她侧身躲开。
哪怕刚刚才经历过男女之间最快乐的事情,但她毫无疑问,嫌弃枕边人的触碰。
他有些恼怒,捏起郑玉磬的下巴,看她那娇媚却无助的面颊∶"娘娘觉得儿臣伺候得不好?"
郑玉馨觉得他当真是无半分情意,只有折磨人的一颗狠心,明明是用了药的,但是欢愉却少得可怜,反而是折磨多些。
但是偏偏他这样毫无章法,反而引发了药性,叫她疼得难受,心火却又烧得厉害。
"殿下是不是成心折辱我?"
她流泪哽咽,却又无力摆脱那种感觉,仿佛是道观里的罪,萧明稷要她重新遭受一遍。
萧明稷瞧她哭得可怜,想她破身时必然更痛苦,虽然有心安抚,但却不自觉又有了变化。
"你滚出去!"郑玉馨咬牙道∶"你要的都得到了,还想如何,不怕我杀了你吗?"
"郑母妃要杀之前,还请娘娘再疼儿臣一回,"萧明稷强板着面色,冷硬了心肠不去看她,又叫她哭出了声音∶"娘娘果然有几分本事,怪不得圣人宠爱。"
宁越和圣上都教她体会到该如何探索的法门,可是往常并不需要她自己如何,有人会帮她的。
但她现在避无可避,宁越不在,除了眼前这个叫人厌恶的男子之外,竟然没有可用的物件了。
郑玉磬蹙着眉承受,但是却始终不得其法,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高兴,留给另一个的只有痛苦与折磨。
这一点也不公平,她如受烈火煎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算是了结,可是于他而言,这都不值得去想。
他只想一点点折磨死她,若是能从这种扭曲的虐|杀里得到些许乐趣,那就再好不过了。
教导她的嬷嬷说,男人雄伟,女子得到的快乐才会越多,但这话放在萧明稷身上一点也不合适。
"你停下!"
她用尽了力气去推拒挣扎,终于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血痕之后,得到了一点机会。
萧明稷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发疯,正想拿帷幔的一角来将她的手捆住,却忽然天旋地转,被人按住了。
他抬头去往玉容生霞的女子,她哪怕只是含羞带怯地一瞥,都有无限风情。
更何况是如今这样的情形,换作哪一个男子都会忍不住。
只是她说出口的话哪怕声音婉媚,柔情似水,却略带了些不耐烦。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