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位前辈就长雕像这副模样, 倒是应当很好找寻……”叶甜听到背后有人这么嘀咕。
对普通人而言漫长的百年光阴,对修真者而言不过短短一瞬,只要那位前辈没有出什么意外,现在肯定应当还活在世上。
只是一般的庙宇雕像都雕刻得特别抽象艺术, 和本人生的一点都不像, 就比如说清微派供奉的开派祖师的雕像吧,那白胡子老爷爷的样子虽然非常仙风道骨, 深究起来其实一点特殊化的私人特征都没有。
所以这座雕像是如何雕刻得这般生动拟人的呢……叶甜先将疑惑埋在了心里。
庙内香案前站着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 穿着一身深褐色长袍, 原本他正在接待香客, 听到动静这才抬起头来,见到叶甜他们这群人,不由双眼一亮, 快步走近前来迎接。
“诸位是外地来我山扶镇的吧?”中年人捻了捻自己半长的山羊胡, 十分自信的道。
凌风雪回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中年人平素在仙君庙里见到的虽然都是普普通通的镇上村民, 眼力却着实不错, 一眼就看出了这群人的不凡,他语气不卑不亢,“小人乃是此处仙君庙的庙祝, 姓冯名宽, 不知道诸位仙君光临我庙, 是有何指教?”
冯宽不是本地人,是被山扶镇村民聘请过来的专业庙祝,来此不过五六年,他此前在许多大城市干过类似的活,也见识过许多修真者, 一看就知道叶甜他们应当是某个大门派的弟子。
“仙君不敢当,”凌风雪先是推辞了一下,修真界自有一套称呼法则,比如说对元婴期修真者的尊称是真人,而仙君之类的,不是对某些在天下闯出独特名头的高阶修行者的尊称,例如XX仙君之类的,就是不懂得其中门道的普通人以讹传讹之后胡乱称呼了,“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见此庙香火鼎盛,随便进来看看罢了。”
听到凌风雪夸香火旺盛,冯宽眼神不由一亮,“那诸位仙君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仙君庙真的特别灵,山扶镇自从有了仙君保佑之后,一直风调雨顺,从来没有出过大事!”虽然凌风雪推拒了仙君了称呼,但冯宽还是以此唤之,反正往高的喊总不会出错。
“这我听客栈老板提起过,他说自从十几年前仙君庙重塑以来,山扶镇此地再未发生过任何灾害,庄稼地里的收成都翻了一翻,人人都过上了好日子呢。当时听得我就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他说的那般神。”叶甜有意地引导着话题。
“仙子您说的是山城客栈的陶掌柜吧?”冯宽笑容可掬地道,“镇上只有他这一间客栈,每次他都要和客人说这的事儿,算上您们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波客人了。”
唯二开口的叶甜和凌风雪对视了一眼,皆是听出了庙祝话语下可能隐含的意味。
凌风雪继续问道:“最近像我们这样的修行者,来参观你们仙君庙的很多吗?”
“也不是很多吧,和经常来的本地人相比,像仙君你们这样的外地人只是偶尔来,一个月最多来二三拨人,”冯宽摸了摸脑袋回忆道,“不过前几年我刚来的那会儿还是比较少的,有时候二三月,甚至半年才有外人来此,近些年的确数目增多了许多。”
不过冯宽一副见怪不怪,与有荣焉的样子,“这也是我们仙君庙百求百灵的大名传开了嘛,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此,就连距此百里的阳古镇都有人千里迢迢跑来求仙君保佑呢。”
冯宽在大城池待过,懂得一些宣传手法,他自己雇了人手去周边传扬仙君庙的威名一事,他就不会特地与人谈起了,仙君庙的香火越旺盛,作为庙祝的他日子自然过得就越好,也难怪他会如此上心的促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