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

刀疤一下子嚎叫起来,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他这一喊其他犯人们也跟着嗷嗷叫,拼命地摇晃、拍打铁门。

“看啊,有位又俊又美的长官,看上刀疤啦,哈哈哈!”

“嗷嗷嗷!”

刀疤往手上啐了口唾沫,搓了搓,嘿嘿一笑,把手握过来。

袁野却把手撤回来,满脸嫌弃。

刀疤:“咋的,长官怕了?忽悠咱呢?”

袁野却从裤兜里掏出一副开车戴的白手套来,戴在手上,示意他可以了。

刀疤:“长官嫌咱脏!呵呵,长官是长得俊哈,又白又俊啊。”他眼神轻佻得很。

袁野也不生气,示意他来。

刀疤铁掌一下子就握住袁野,想一下就捏得他骨头变形呼痛求饶,想想都激动得他要尿裤子。

“嗷嗷嗷嗷,”犯人们狂喊着,加油,看热闹。

陈西岭几个也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还没人敢来挑战刀疤呢。

袁野眉头一皱不皱,目光锋利地看着刀疤,“用力啊,就这点劲儿?”

刀疤:“???”艹,老子要是不把你这白生生的小手给捏断了,你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他运上了八/九分力气,却见对方依然无动于衷,不禁就要运尽全力,却突然感觉对方收紧了五指,顿时一股大力缠上他的手掌,下一刻疼得他浑身一哆嗦,忍都忍不住地喊了出来。

“啊――疼疼疼!”几乎是一瞬间,他脸上就滚下豆大的汗珠子,真不是装的。

周围的人瞬间惊呆了,这是那个铁打的刀疤?

他居然也会喊疼?袁野居然把他捏得叫疼?那袁野得多大的力气啊?简直不可思议啊!

袁野看刀疤坚持不住,便松开手,还在刀疤肩膀上拍了一下,干巴巴地夸了一句,“不错,有点力气。”

刀疤疼得当场就抱着手蹲下了,嘶嘶抽冷气。

袁野这才慢条斯理地扯下自己的手套,对里面的宋占强道:“我能把你送进来,你就别指望提前出去。”

他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这时候原本惊呆的犯人们又开始狂吼:“长官威武!长官厉害!”

宋占强吓得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和刀疤那阴沉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刀疤瓮声瓮气地问他,“兄弟,犯了啥事儿进来的?”

宋占强满脑子都是袁野那冷酷凉薄的眼神,感觉二哥来之前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似的,他硬挺着想说自己是打架斗殴进来的。

人在狱中尤其分个三六九等,如果是被陷害的文化人,哪怕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也会被人尊重。如果是残害儿童妇女,哪怕长得五大三粗,也少不了被鄙视打击。

他可是调戏妇女……还未遂,宋占强突然就感觉眼前一片灰暗。

看他哆哆嗦嗦的样子,刀疤呲着一口白牙嘿嘿一笑,“看来不光彩啊。”

他在这里住久了,又特别有股子狠劲,这些进来的人他一看一个准儿。

这男人的凶狠虚得很,顶多算个窝里横、村里混,要出了家门口,窝囊蛋一个!

刀疤就把被袁野打压的怒火发泄到宋占强身上,打算要好好修理一下他。再说,长官不是还撂话威胁他了么,那自己帮长官个忙也是应该的。

毕竟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比自己力气大的!

看着刀疤对自己狞笑的模样,宋占强立刻扑到牢门上狂喊:“陈狱长,快放我出去,给我换个地方,快给我二哥打电话啊!”

“打他,打他,他就是电话!”周围的犯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起哄。

袁野离开监狱跟着陈西岭去了办公室,借用一下电话。

现在是九点多,吕团还没睡呢,接到袁野的电话他一点都不惊讶,只问什么事儿。

袁野一句废话也不说,只讲正事儿。

听说宋占强想欺负姜芸,吕团骂了一句,“这种混账东西就得剁了他。送到二监狱?嗯,送得好,男人就得有点狠劲,咱可以被打脸,媳妇儿不能被欺负。谁欺负咱媳妇,咱就断他命根子。”

他这是应承了袁野的请托,让宋占强乖乖劳改,不能被人捞出去。

这年头机关工作人员怕部队,部队不怕他们,吕团长自然敢打这个包票。

袁野笑了笑,“多谢吕团,等我以后转业,争取能当个监狱长。”

吕团:“…………”我日。我要被不上进的傻子气死了,算了,回来再给他洗脑。

袁野挂了电话,不想浪费时间住在监狱宿舍,而是跟陈西岭告辞,喊荆连长三个回家。

荆连长睡得还有些迷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呢,听袁野说回家,“袁野,你不累?”

袁野:“不累,走吧。”

于是他们又凌晨回到公社,送下荆连长三个,他独自驱车回到红丰大队。

他原本还想如昨夜那般等到快天亮再去后窗叫姜芸,结果发现她居然还亮着灯。

他不走牲口院,直接从后面翻墙进去,房门果然是开着的。

他心里欢喜得很,顺手脱掉外衣,再把自己手脸都洗干净然后就进了屋里。

墙上的灯窝里点着灯,小哥俩在一边睡得香,姜芸靠在炕头的被子上看书,结果书盖在脸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上炕,把盖在姜芸脸上的书拿下来,看了一眼却看她在书页里画了一幅萌萌的画。

一蓬灌木丛,露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狂野凌乱的黑发下面是一双深幽却纯净的眼睛,她还故意在边上标注:蠢萌蠢萌的小野人。

他忍不住笑起来,俯首在她唇角亲了亲,然后把她抱起来,又一只手铺了被子再将她塞进被窝里。

她已经脱了白天穿的外衣,只穿着衬衣衬裤,但是外面还裹着小棉袄。

这么睡肯定不舒服,他就开始给她脱棉袄。

姜芸一下子醒了,睡眼朦胧地看他,“你回来啦?”

袁野嗯了一声,灵活的手指不停,把她棉袄上的盘扣解开,帮她脱下来。结果她衬衣是自己用棉布缝的那种,略宽松,而且小塑料扣很容易开,一折腾胸前的美好风光就暴露在他眼前。

袁野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变得越发深沉,他深吸一口气,眼观鼻口观心地帮她扣起来。

她肌肤雪白细腻,摸起来就跟凝脂一般,手感又好又容易让人上瘾。

他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把扣子一粒粒全给她扣好,然后躺下将她抱在怀里。

姜芸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却知道他回来了,转个身就钻在他怀里。

晚上冷了,他身上热乎乎的跟抱着一个大型的暖炉子一样,就睡得特别美。

等姜芸睡醒了以后,发现袁野还没醒,他可能太累了,睡得安安静静的,呼吸轻浅绵长,身体更是一动不动,绝对不会吵到她。

她用眼神描摹了一遍他的脸,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他的睫毛可真长,一个大男人长这样长的睫毛,多浪费啊。

感慨了一阵子,她怕吵醒他依然躺着没动,不过她听见小哥俩已经开始翻身,这就是要醒了。

她便轻轻地脱出他的怀抱,这时候袁野睁开了眼睛。

她笑了笑,“吵醒你了。”

袁野眼神清澈,并不见多少疲惫,他却做出困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然后把头埋在她颈上抱紧了她。

小哥俩醒了,也扑过来跟他们闹,非要挤在两人中间。

最后,四个人并排躺着说话。

姜芸:“袁野叔叔连着两天晚上没睡觉,咱们去做饭,让他再睡会儿吧。”

袁野却又不肯再睡,只有两天假期,被宋占强浪费了一天,还剩下一天,不能再浪费。

他们就起来做饭。

做饭的时候,福爷爷来了,他一进门就问袁野:“咋样?”

袁野:“他不可能提前出来。”

福爷爷哼了一声,“就得杀一儆百,让各大队的二流子们都害怕,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小哥俩对袁野佩服得不行,因为昨天铁头柱子他们还说呢,宋占强肯定没事,他大哥二哥都在城里当官,只要打个招呼就能给他放回来。小哥俩昨天还气得不行呢,今天听袁野说肯定回不了,他们高兴得恨不得立刻去告诉小伙伴们。

吃过早饭,袁野陪着姜芸去蔬菜地和牧场看一下,然后她留在牧场,他去大队找福爷爷。

福爷爷正在计划做一个宣传,不但自己大队宣传,还要让其他附近大队宣传,凡是敢猥亵妇女的,一律严惩,宋占强就是个反面例子!

不但大队宣传,他还给郑毕臣写信,让郑毕臣写稿子全县、全报纸宣传!

看到袁野过来,他笑着招呼:“来。”

袁野:“爹,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福爷爷听他叫爹就喜不自禁,之前他憨憨的只会黏着姜芸,这会儿还知道放下姜芸来找爹了呢,嗯,不错,是精神了。

他让袁野坐下说。

袁野坐在福爷爷对面,开门见山:“您说要怎么提亲?”

他想趁着今天的假期,去跟姜晟和丁桂梅提亲,自己不懂就问问福爷爷。

福爷爷笑道:“哎呀,真是开窍了。提亲你不用愁啊,我张罗。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晚上请亲家来吃饭喝酒。”

袁野:“不上门去提亲吗?”

他听李明卫说要带着礼物去女方家提亲呢。

福爷爷给他解释,“闺女没回娘家,还在这里呢,就不必去娘家提亲,只让娘家人来一起商量就行。”

按照当下的风俗,二婚或者寡妇改嫁,基本都不举行婚礼,只要商量妥了,给了彩礼,就可以让大队给开婚书把户口落在一起过日子。

袁野:“这么简单吗?”

福爷爷笑道:“对啊,就算是大姑娘结婚,也就是给相亲给彩礼然后找个好日子去接过来,大队给开婚书就算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