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济答应同行,云鹭也就不怕被拐卖,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又上了马车。
约摸又行了一刻钟,马车缓缓而停,下车的玉溪暗叹老天保佑,千万别再扑个空。门前的人一听说她叫玉溪便没为难她,客气的请她入内。
才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东边那片青翠的竹林,真可谓天风流过荡碧波,绿裳凌空舞绰绰,闹市中难得有此清净之所,不由让玉溪生出一种仍在临水村的错觉。
幸得容棠没再耍她,还真的等在此处,玉溪等人被带进去后,裴济朝他拱手寒暄,容棠颔首致意,命人上茶。
刚进内堂,云鹭不由眼前一亮,但见堂中上座之人身着杏色长衫,外罩冰蓝长袍,容貌虽秀,却不似她二哥云杉那般柔和,微扬首间,那睥睨的目光尽是不屑,此人即便唇角含笑,也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感,想来便是英王府的那位棠二少!
此时云鹭才感慨,跟棠二少一比,裴济顶多算是五官端正,这位才是真正的俊逸啊!且这堂中布置奢华,尽显华贵之气,看来她称赞尚书府很气派有些言之过早,棠二少的一个别院便是如此,英王府又该是怎样的宏大庄严?
云鹭在意的这些细节全然被玉溪忽视,眼尖的她只瞧见那熟悉的竹竿正摆放在桌面上,喜不自禁的朝他拜谢,
“多谢棠二少帮我找到竹竿!”
刚要近前去取,却被他先行拿走,背于身后,看向她的目光尽是疑惑,“你先告诉我,你这竹竿上的诗句是何意。”
却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想起承瑾曾被人追杀过,玉溪不敢贸然回话,装傻道:“我……我又不通诗词,怎会懂得?”
她那似有所顾忌的目光落于他眼底,更令他怀疑,“哦?那这字又是谁所刻?”
“是……云杉哥!”玉溪刚道罢,云鹭“哎?”了一声,尚未问出口就收到她警示的眼神,只得讪讪闭嘴。
见状的容棠更是不信,“云杉会刻别的男人的名字?莫以为我瞧不出这是藏字诗,承瑾,玉溪……”
虽然藏了字,那也得认识的人才晓得承瑾二字是人名,外人不知情的应该不会太在意这两个字,为何容棠如此笃定,甚至还知道他是男人呢?
尚不确定敌友之际,她没敢承认,然而云鹭激动不已,想着玉溪可能歪打正着遇对了人,冲口就问容棠,“难道你认识承瑾?可知他家住何处?”
容棠不禁暗叹还是这丫头好哄,轻易就承认了,此时的玉溪还能说什么?想否认都没机会,训她吧!也不合适,只得默默忍下,暗暗思量着,容棠打听这个作甚,他真的认识承瑾吗?是朋友还是敌对?
而他接下来的话正好解了她的疑惑,“我倒是认得一个叫承瑾的,却不知与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是否是同一个。”
未等玉溪出声,云鹭已然抢着道:“他姓赵,家住永和巷,对也不对?”
朗笑摇头,容棠似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这儿可没有永和巷,只有永和街,街上倒是有一位叫承瑾的,不过……他可不姓赵!”
此言一出,玉溪心顿惊,怎么会呢?承瑾明明说他姓赵,不可能骗她的,虽有震惊,但比起这个棠二少,她宁愿相信承瑾,喃喃解释着权当安慰自己,“也许并不是同一个人,重名也正常。”
明明疑惑却不敢深究的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颤,离他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心虚,甚至都不敢再去找他,生怕揭开的是谎言,而容棠偏要揭给她看,
“也算你们有缘,今日他正好来赴约,你正好可以瞧瞧这个承瑾到底是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一个。”
说话间,容棠暗暗观察着玉溪的神色,但见她眸光一震,想来心情极为复杂吧?如此甚好,他那上挑的眉峰间尽是期待,等着接下来的这场好戏拉开帷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