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小姑娘不经逗,说几句就红了脸,此刻她那飞霞染颊的娇羞模样看得承瑾心神微恍,但也明白适可而止,就此收回了手,没再继续逗她。

趁机逃进里屋的玉溪跑到床畔坐下,拍了拍心口,惊觉自个儿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缓了许久都还没能平静下来,明明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她就窘成这样呢?承瑾一定在外头笑话她吧?懊恼的她也不敢出去,就这般躲在里头不吭声。

外屋的承瑾干咳了一声,提醒她该换药。才被取笑过的玉溪更觉难为情,来到门帘处,半掀帘子声如蚊蝇,“可齐婶说我是姑娘家,不该再给你换药,这样于理不合。”

想起前天齐云松给他换药的经历,承瑾便觉腰痛,这人一点儿也不细心,还借机整他,害他遭了大罪,“齐婶不方便,齐叔又在忙,明知道齐云松跟我不对付还让他给我换药,你若是忍心看我再被他戳来戳去,那你就甭管我。”

好不容易快养好的伤再被齐云松使坏戳得更严重可就麻烦了,玉溪一听这话再不犹豫,乖乖出来给他换药。

果然还是她细心温柔,她换药时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低垂的睫毛,认真且小心翼翼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再次扬起了唇角,突然觉得这养伤的日子倒也没那么煎熬,然而这安逸只是暂时,此处虽然宁静,可外头却是血雨腥风,他怕是难逃此劫,必须迎面而上,解决矛盾,这日子才能真正安稳。

自从齐叔将那南珠换了银钱之后,齐家的日子过得越发滋润,主要也是因为齐叔觉着这银子像是白捡人家的,独吞有些过意不去,便多买些好东西招待他。

云鹭也曾问过父亲,那南珠换了多少银子,奈何父亲不肯说,大哥也不肯说,她也就没好再问,但看家里添置了那么多东西便知那珠子必然价值不菲,越发觉着承瑾必定家底颇丰。

这一日秋高气爽,天高且蓝,齐云杉在屋里读书,承瑾因着腰伤不得练武,便借了云杉的纸笔在写字,齐婶在院中晒被褥,闲来无事的玉溪和云鹭则坐在院中晒着日头磕着南瓜子,

她面上的伤已然好了许多,伤口已然结痂,昨晚睡觉时还被蹭掉了,此时眉骨间还留有一道印记,也不晓得能否痊愈,心大的她并不关心,齐婶可是担忧,管邻居借了药油给她涂抹,味道闻着特别怪,

“齐婶这是什么油啊!不大好闻哎!”

齐婶说不晓得,只听说管用,涂了总比不涂来得安心,后来玉溪问了邻居才晓得,齐婶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怕她嫌弃恶心才不想告诉她,原来那东西是老鼠油,用才出生的没毛的老鼠所泡制!

幸好当时齐婶没明说,否则她断不肯再涂。

两个小姑娘聊得正兴起时,来了个串门的,只见那妇人鬂间斜簪了好大一朵紫红色的大丽花,拈着手绢摆着腰往院中走来,拉着强调笑打招呼,

“齐家妹子正忙着呢!得不得空讨碗茶喝啊?”

在玉溪的印象中,媒婆就是红花配大痣,好在这个徐大娘虽也爱簪花,脸上却光洁无暇并无黑痣,瞧着如今的模样,便能想象得到,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个美人,且媒婆向来无事不登门,今日竟来到齐家,却不知是打算给谁说媒。

此时的玉溪只是出于好奇,尚不晓得徐大娘来这一趟会惹出怎样的风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