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这两人的真正关系,在丹凤看来,水母阴姬的眼神明显是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多一些,同样了解这一点的大约只有那个爱着水母阴姬的宫南燕了,她不动声色地踩住了地上的那几滴血,托着水母阴姬的手臂,在她未曾开口前便先说起了司徒静,“阿静,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好反省,怎么处置,是宫主的事情,谁允许你越俎代庖?”
问着话,她的目光便转向了一旁的丹凤,在一片静若寒蝉的人中,丹凤的从容显然足够特殊,足够让人注意。
丹凤急忙低头,但显然有些晚了,水母阴姬的目光也转向了她,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宫南燕察言观色,忙道:“这是上次跟阿静在一起的… …”
“丹凤,我叫丹凤!”
宫南燕闻言看了丹凤一眼,那一眼中不辨喜怒,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她略带谄媚的态度感到满意,还是对她的善解人意而恼怒。
“丹凤,看好她,不要让她再做这种傻事。”
余怒未消的水母阴姬口气显然不怎么好,于是这明显暗藏关心的话在外人听来便是对司徒静敢自杀而心生不满。
“是,谨遵宫主吩咐。”该乖巧的时候丹凤从来都很乖巧。
目送水母阴姬等人离去之后,丹凤转头去看司徒静,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道鲜红的血痕,深处还细细流着血,她却毫无知觉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目光茫然地看向地面某处。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死了多可惜?”丹凤拿了干净的帕子走上前去,蹲下身把帕子按在出血处,好似无意一般狠狠地按了一下,司徒静疼得瑟缩了一下,“疼么?”
对于丹凤的明知故问,司徒静并不答话,只是目光有神了许多。
“你都敢死了,为什么不敢把孩子生下来?我见神水宫中都是女子,也并不容外男进出,你身居宫中,却还能够怀了某个男人的孩子,那个男人,想来你很爱他吧,你肯为了他违背宫主的命令,却不知道他敢不敢让宫主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肯不肯来救你。”
丹凤很少用激将法,在这个武侠世界,随便拎出来一个三流武功的都要比她强,若是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直肠子的武夫很可能先捅你一个透心凉再说其他,如今这壳子可是自己的了,自然应当小心爱护才是,怎么也不能死得那么冤枉。
“他,他定然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他,他定然不会不管的!”司徒静犹犹豫豫地反驳丹凤的话,对于无花,她显然有着很深的信任,只是她太害怕水母阴姬了,以至于这信任于此时格外脆弱。
“你爱他?”丹凤直言不讳,探究的目光没有错过司徒静的神色。
“爱,我自然爱他!”司徒静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飘,但嘴角却有了向上的弧度,脸颊也微微红润了一些,与上一刻的茫然惨白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