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现在看明白了,温晚说不是来找他的,还真就不是来找他的。
“要你管!我有手有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温晚在燃烧。
张无忌微微颔首,像是在酝酿什么,当旁人都以为他临近爆发的时候,他胸膛一震发出一声轻笑,信步走到窗前看了看船外的山水,和叉着腰河豚一样的温晚如一水一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可不行。”张无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对山水,话对温晚,“外面的坏人太多了,可不能让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啧啧,当了教主的人就是不一样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欠,温晚冷哼一声,凉凉地丢下一句“一年不见,讨人嫌的功夫倒是见长”,便气冲冲地出门去船头了。
温晚以坐到船头就砰的一声将肩上的包裹摔到船板上,抱膝赌气地将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眼睛往两岸瞄来瞄去,琢磨着自己现在适不适合弃船登岸。过了一会儿,温晚身边坐下来一个人,那人一靠近温晚就抵触地往外挪,脸也转到相反的方向,那架势像是那人不走她就坚决不扭回来。
“生气啦?”张无忌学着温晚,也抱膝在船头坐下,口气软了不少,低声道:“不悔妹妹,你这气性可比我走前大了不少。”
“呵呵,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温晚哼道。
别人戳她多用力,她就反弹回去多少,都是相互的,不是她气性大了,是张无忌的手伸长了。
张无忌叹了口气,讨好地摸摸温晚的发髻,见温晚没躲开才略略放下心,他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凑近,对温晚劝说道:“杨左使好不容易与你相认,你不回去承欢膝下,这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温晚冷笑道,“你带我回武当的时候可是美滋滋呢,没见你觉得说不过去。”
原先两人的统一口径是爹不认就不认,只要开心就好,现在爹也认了,又来跟她说二十四孝少一孝都不行。
张无忌被怼得一愣,他回想起来,发现当初带温晚回武当真是一步废棋,还间接导致两人分开这么久,可站在当下谁又能判断出将来的事呢。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不止杨左使在这儿,我也在。”张无忌耐心地笑笑。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光明顶,你不去那儿还想去哪儿,你还能去哪儿?
“不悔,是我耽搁了时间,这一路你定吃了不少苦。”张无忌将自己的手掌覆在温晚膝头。
他自以为温晚对一应柴米油盐的琐事不在行,当温婉一人上路肯定寸步难行,这一路一定艰辛异常,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