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不知道是什么心思驱使他推开了那扇意外没关的门,他走进去看到那对镜梳妆的背影陷在恍惚中几乎不能自拔,温晚一脸娇纵地回首又让他心下一抖从梦中惊醒。
“昨晚的事......你可还好?”殷梨亭噙着笑意,看温晚的目光却不甚真实。
“我没事,我挺好的。”温晚语调又高又快。
殷梨亭沉吟了一下,叹道:“昨晚和七弟分头搜寻,我竟是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他和众人在前院正气厅听到师侄青书长啸,赶过去时宋青书已然追远了,只在墙上留下了简单的字迹,他带着人大街小巷地追,直到天空上放出召回的信号眼花,他赶回纪府才知道事已尘埃落定,人已安全归来。
“辛苦了,辛苦殷六侠了。”温晚笑得脸痛,她还能说什么,她害怕说晚了殷梨亭再跟她谈什么缘分。
殷梨亭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手里捏了个东西,送到温晚面前,道:“这个送给你。”
温晚直着眼睛使劲看了半天殷梨亭手里拿的那个小东西,迟疑道:“螳,螂?”
“假的,草叶编的。”殷梨亭笑道。
温晚:......
她当然知道是假的,殷梨亭的手艺还远没到真假难辨的地步,她只是想说,这人送给她一只个螳螂是什么意思,童趣吗?
“你对......昆虫蛮有研究的哈。”温晚指指那只举着镰刀的草编螳螂,尬笑道。
“你不喜欢?”殷梨亭敏感地洞察到温晚兴致缺缺。
“没有!”温晚一僵,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赶紧将殷梨亭手里的螳螂捏过来,掩饰地说:“我只是想到了来杞县的路上你编得那只蚂蚱。”
可怜的草蚂蚱估计这会儿早进了骡子君的腹中,兴许已经走完五谷轮回重回大地怀抱了。
没有不喜欢,但也不感兴趣,不能说拿出来个什么东西她都要欢天喜地,本来就索然无味的东西又不是情缘送过来的,哪有那么大的惊叹号写在脸上。
温晚和殷梨亭开始相对傻站,沉默以二人为中心在房间中开始蔓延,不知道殷梨亭有没有不适的感觉,反正她是尴尬地要窒息了。
“喂!你今天是不是走不出这个门了?再不出来晚饭都不用吃了!”
宋青书宛如天降救世之星,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插起腰来开叫,当眼神扫到殷梨亭身上时,他愣了一会儿,脸呆了但嘴没停,当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就想一只被掐了脖子打断报晓的公鸡,抻着脖子张大嘴模样滑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