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坚定地说,他自觉药石无医命不久矣,不想回武当山惹太师父和众师伯师叔伤心,已打定主意拼着最后一口气送把不悔妹妹送到杨逍前辈手里,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
温晚听张无忌这样说倒是松了口气,自此在去往昆仑的路上竟是前所未有的积极,能不能找到便宜爹她无所谓,但她可不想张无忌失了救命的机缘。
从春走到夏,从夏走到秋,温晚和张无忌一路风餐露宿,天为被地为床互相扶持着终于看到了曙光,昆仑山就在眼前,而他们始终不敢去想的隐患终于按耐不住露出了爪牙。
“无忌哥哥?无忌哥哥?张嘴!”
温晚跪在缩成一团不住地打颤的张无忌身边,手里拿着刚从衣服上撕下来团成团的布条,她怕张无忌咬到舌头希望他能听话张开嘴咬着布团。见张无忌没反应,温晚伸手用力拍拍张无忌的脸颊,提高了音调。
“张无忌,张嘴!嗳,对......”
张无忌总算听话地张嘴咬住布团,温晚悬着的心却没有因此而放低一分,寒毒发作之前就有过几回,那时候温晚守着张无忌刷一晚上春泥第二天也就好了,但这次的寒毒明显来势汹汹已经不是春泥和毫针就能解决,温晚修得是混元内功,输给张无忌也不能帮他缓解。
“不悔妹妹......”
张无忌猛然睁开眼用舌头顶掉口中的布团,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温晚转筷的手。
“我要死了,不悔妹妹。”
“瞎说什么!”温晚听得心都揪起来了,一路上都是张无忌在照顾她这个野外生存废柴,没有感情也都培养出来了,秋风萧瑟,衣衫单薄的温晚小手冰凉,她抚上张无忌的脸颊那面皮竟比她的手还要冰冷。
“不悔妹妹,我死后你不用埋我,这儿风景好就让我睡在这儿晒太阳。”
温晚在旁辛酸啜泣,不住地摇头,张无忌作为倚天的男主不会死在这个时候,可如今这种情况谁能打包票呢,她这只蝴蝶不会把张无忌与九阳神功的机缘扇没了吧?
“不悔妹妹,你功夫比我好,所以不要怕,这儿已经是昆仑了你总会找到你爹爹。”
“别哭,别哭。”张无忌见温晚默默落泪,想帮她擦脸却一抬手马上又缩成一团,他躺在厚厚的落叶上冷得牙齿打颤,但仍勉强笑着对温晚说:“你该为我高兴,我再也不用遭这罪还可以去天上和我爹娘团聚。”
张无忌想起了他娘在临死前对他的叮嘱,就认真的对温晚说:“不悔妹妹你要记住,别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世上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俊美的男人更是谎话连篇......”
“别说丧气话,你不会有事的。”
温晚打断张无忌的“遗言”,咬牙站起来将功法切换成离经易道,她曾决心离经易道只为自己不奶任何人,但现实面前人命关天,什么决心都是云烟。药王秘术太素九针遗失一针,剩下的八针温晚只学了皮毛,因为几乎没怎么用过,提针和局针的加点还没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