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嘉月觉得薛元敬是个心有成算的人,他既然敢现在一顿就吃两个馒头,那肯定他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刚烧开的水很烫,薛嘉月就看着薛元敬吃完一个馒头之后,两只手捧着那只粗瓷碗,一边吹气一边喝。不过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特别是山里面,树荫浓密,大部分的日光都被挡住了,山风又大,所以感觉比平原上面更冷。这时候能喝上一碗热热的水,那肯定是很舒服的。
薛嘉月临出门的时候是带了一大壶水的。原本她也做好了准备这几天都要喝冷水的,但是没想到现在薛元敬就坐在她的对面惬意的喝着刚烧开的热水
薛嘉月看了自然也很想喝。但是鉴于刚刚她已经热脸贴过薛元敬的一次冷屁股了,现在她就不是很想开口。
于是她就很有骨气的低头吃着手里的炒米。
炒米不多,毕竟家里种的糯米也就只有那么点。这还是她听孙杏花的吩咐晒糯米的时候偷偷留下来的一点,然后凭着上辈子她看过外婆做炒米的一点印象做出来的。
好在她做出来的这炒米虽然没有她外婆做的粒粒金黄,炒焦了一小半,但闻起来也是很香的。
不过吃着炒米的时候,薛嘉月还是很想喝一碗热水。
要是这时候能再打一只荷包蛋,等临出锅的时候洒一把炒米下去,吃着这样的一碗炒米荷包蛋,那得有多幸福啊。
鸡蛋她是有的,只是这锅,还有这热水,她是没有的。虽然薛元敬有,但是她不想开口问他要。反正即便开口问他要了,他也是不会借给她的。他肯定还是会很冷淡的看她一眼,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的就转过头不理她。
薛嘉月心中无声的叹气,一面哀叹自己的命苦,一面依然低头默默的吃着炒米,浑然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薛元敬正在看她。
他以为薛嘉月会开口跟他要热水喝,但是等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等到她开口。
她以前对他不是挺会主动示好的吗?怎么今儿一反常态,明明就有一锅热水在她面前,她还是宁愿喝冰冷的水都不对他开口?她这会儿看着倒是挺有骨气的。
薛元敬无声的冷笑。昨儿她不是还不想跟他一起进山吗?以前看到他的时候她立刻就要贴上来跟他说话,哪怕他冷脸相待,下次她看到他照样会主动跟他说话,现在倒好了,还知道要主动的躲着他。
目光又看了薛嘉月一会,见她始终还是低头慢慢的在吃着炒米。
她这会儿吃东西的时候是很文静的,手中拈着炒米,一粒一粒的吃着。但是薛元敬恍惚中记得以前的二丫吃东西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的。按照孙杏花的话来说,那就是饿死鬼投胎,吃没个吃相。
一个人前后的气质变化那样的大就算了,还可以认为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大了,自然就矜持了,但是现在她的行为也前后变化这样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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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身青布裋褐。想必穿的有些时候了,浆洗的有些地方都已经泛白了。不过即便这样,依然不掩他身上的风姿。
有的人就是这样,身上天生就会有一种气质。就比如说明叔, 哪怕他混迹在一群小混混里面, 你一眼看过去,也会直觉这个人不会是一般的小混混, 以后必然会成就一番大事。
薛元敬给薛嘉月的感觉也是如此。哪怕他现在粗衣布裤, 但也总感觉他只是暂且龙困于浅滩而已, 只要稍微有点机会,他一定会一飞冲天。
所以薛元敬以后得势是必然的。关键是,他得势以后千万不要因为原身二丫做的孽为难她才好啊。
薛嘉月一面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事,一面紧走几步追上了薛元敬。
看得出来薛元敬以前是经常进山的,所以自从昨儿得知今日必须进山之后, 他就开始默默的准备进山需要用到的一切东西。薛嘉月也凭着自己的想象准备了一些东西。但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平时偷偷积攒下来的一些吃的,还有水之类的东西,至于其他要准备的东西她就一无所知了。最后她想了想, 还是跑过去问薛元敬。结果人家只抬头凉凉的看她一眼, 然后就一语不发的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薛嘉月:
她觉得这薛元敬怎么就不是个哑巴呢?
不过现在,薛嘉月看着薛元敬背上背着的那一只大背篓, 还有腰间别着的砍刀和小锄头, 她忽然就觉得其实还是挺有安全感的。
她虽然抓瞎, 但总有一个靠谱的人。所以她再次下定了决心, 进山的这几天一定要紧跟着薛元敬。不然这偌大的深山,她要是走丢了,十有八、九也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
薛嘉月自穿越过来,平时无事的时候也会眺望周边的这些山。春夏两季的时候山上面自然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放眼望去都是一大片的绿意,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生机勃勃的。而现在虽然已经深秋,有些草木变黄了,凋落了,但是山上也有枫树,黄栌树。特别是经霜之后的枫叶赤红如火,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也明媚了起来。
薛嘉月弯腰在山道旁的一株枫树下面捡了一片掉落下来的叶子看了看,又顺手捡了一根还算粗的木棍子在手上,低头打量了打量。打算要是待会儿她爬不动山了就将这根木棍子当登山杖用。
一抬头,就看到薛元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脚步,正回过身居高临下,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他这是见她停下来没走了,所以就特地停下来等她的吗?
于是薛嘉月就很高兴的对薛元敬挥了挥她手里的那根木棍,笑着问道:“哥哥,要不要也给你捡一根木棍?待会儿你要是走累了可以拄着这个走。”
薛元敬用一种类似于看白痴的目光看她一眼,然后一语不发的转过身继续抬脚往前面走。
薛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