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经过马车车厢之时,其中传来了一声怒斥:“没长眼睛的东西!”
刚开始萧潜还以为这马车的主人在训斥车夫,可等到一道剑光掀开帘幕破空而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人骂得是他。
萧潜并没有带剑,赤手空拳,只得暂时避开锋芒。
可这人不依不饶,连连出剑,剑光纷飞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萧潜边退边说:“一时误会,是你的马车……”
他并不喜欢闹事,若是能和平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马夫身为一个小小的下人,都敢肆意妄为、不将人命放在眼中,自然是随了主人。
这贵公子比马夫还要盛气凌人,听了萧潜的话后,冷笑一声:“你挡在我的马车面前,就是在找死。”
锃——
剑光闪过。
萧潜提气一跃,躲过了这一剑,可停在空地上的板车可没这么好运气,直接被劈成了两瓣。
他转过头,恰好看见跟随了一路的板车七零八落地滚了一地,他目光微凝,低声道:“我生气了。”
贵公子自然是没听见。
他手持着精致雪亮的长剑,脸上带着得意:“你还能躲到哪里去?乖乖受死!”
萧潜回顾了一圈四周,他站在一处围墙边上,地上堆着一堆柴火,恰好一支杏花出墙来。
确实是无路可退,但也无需再退。
他弯腰,捡起一根劈好的柴火,掂量了一下,看向了那位贵公子。
贵公子嗤笑了一声:“果然是乡野之人,无知无畏……”
“今日就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
萧潜面无表情。
这辆板车花了他十两银子,还没用回本,就被人给劈坏了,连个修复的可能都没有。
他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看来……还不如早点解决。
贵公子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不过是个乡野之人,也敢挡在他的车前面,真是不知死活。
剑锋袭来,贵公子漫不经心地想,到底是该直接要了这小子的性命,还是先削去他的半边肩膀,让他在痛苦与悔恨中哀嚎呢?
叮——
贵公子想象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根柴火破开了剑光,直直地挥了过来。
一根普普通通,粗糙至极还带着倒刺的柴火。
“怎么可能!”他脱口而出。
对此作出回答的是——一声闷响。
柴火棍抽在了贵公子的身上,在价值不菲的衣料上留下了一道乌黑的痕迹。
“啊——”贵公子细皮嫩肉的,挨了一下,就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鸡,尖叫个不停,“该死的东西!”
萧潜手上动作未停止。
柴火棍如雨点一般落了下去,直到贵公子再无一丝嚣张的气焰,只能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哀求为止。
他这才停了手,语气平缓地说:“十两银子。”
贵公子被揍了一顿,脑袋还有些迟钝:“什、什么?”
萧潜耐心地解释:“那辆板车,我的,十两银子。”
贵公子还是没怎么懂,但他怕那柴火棍再次落下来,只得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萧潜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灵石。
他取了一枚灵石,就把剩下的扔了回去,还好脾气地说:“出门在外,不要嚣张,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