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相信的人里面不包括傅流锦,对于一个才来学校学习植培论,一节课的时间就能默写出来基本基因链条的人,她可不认为郁尧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在圣阳高中学生放假的这几天时间,学校的老师可没有放假,等到第一节课开始的时候,就是各科任老师抱着大家的试卷进来了。
说起来也很巧合,今天第一节课就是植培论。
植培论的于老师对郁尧很看好,毕竟这可是这两届学生中唯一一个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写出的完整的没有差错的基本基因链条的学生。
现在,于老师站在讲台上,从她进门开始脸上就一直带着笑。
上课铃响起来时,她伸手敲了敲讲台,示意下面的学生都安静下来,然后开口道:“今天呢,我要表扬我们班上的一个学生,很给老师长脸。在我们圣阳高中高一的年级里,我的这门课程,出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满分!”
这话一出,全班哗然。
高中的课程,跟小学的课程可不一样。小学生的那些加减乘除的基本常识,拿满分的成绩不算是什么很稀奇的。但这放在高中部就大不一样了。
植培论的理论知识简直就是一套一套的,需要记忆背诵的太多,堪比星际语文还要星际语文,条条款款可以跟联盟的那本大红书的法律条目相比较了。
“卧槽,这是变态吧?”
“不可能吧?”
“植培论满分这是将整本书给背诵下来了吗?”
……
在于老师说完这话后,教室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学生在座位上按捺不住,交头接耳,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候,于老师又敲了敲讲台,眼神扫过全班同学,最后目光停留在坐在最前面的郁尧的脸上,而后,微微一笑,“郁尧,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于老师在看着郁尧的同时,开口问。
无疑,现在她这是在向全班宣布这位在整个高一年级里创下记录的人就是郁尧!
那个在同学眼里是将整本书背下来的人就是郁尧!
作为差不多现在被全班同学关注的焦点的郁尧,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的不自然。但是在于老师的点名下,她还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稍微侧着身子,面对着班上的同学,一本正经地回到说:“预料之外。”
全班唏嘘。
只有四个字,郁尧说完就坐下来了。
站在讲台上看起来比她本人都还要激动的于老师:“……”这,这就完了?难道不应该洋洋洒洒地搞一篇演讲稿吗?满分啊!这孩子究竟知不知道这满分意味着什么啊!
面对现在这情况,于老师忽然一下又想明白了,郁尧这是谦虚呢!看来这孩子得了满分还能这般不骄不躁,于老师心里对郁尧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她现在哪能想到郁尧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啊,郁尧的预料之外是没有想到就这样的死记硬背的课程,居然只有她一个人拿了满分。这,简直太在她的预料之外了。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国家奖学金,就算是思修毛概这种大课,每年的考试她都力争上游,这样的书本中只有大段打断的文字的大课,她在期末考试之前,都会将老师勾勒出来的重点一字不差地全部背诵下来。现在这样的植培论,跟当年的各种理论概念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何况,郁尧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记忆力似乎变得有点超常,理解力也似乎便好了。从前她选修过哲学,里面有什么逻辑问题,她脑子转得很慢,但现在,她的课程中也有一门课是哲学,郁尧在课堂上却是再也没了之前的吃力感,好似老师讲过的话,她都能很好的理解融会贯通。当时在课堂上,郁尧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等到宗寒回来,她准备去检查一下自己的智商,这是不是超神了!
于老师简单总结了一下这一次的摸底考试后,就让人将手里的试卷发下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于老师还不忘记再夸奖一下郁尧,这是她教出来的学生啊,唯一一个满分,在那么多老师面前,多扬眉吐气?“大家有时间可以去传阅一下郁尧同学的试卷,看看别人跟你的差距。”
上面老师在讲,下面也有学生还没有停止窃窃私语。
“差距,可能不是你染了个红头发,人家还是黑头发的差距,所以,邹思婷你现在还在说什么话?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就你那像是放了一只火烈鸟在头上的头发,就不要在上课的时候交头接耳了,太扎眼了!”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而周思婷脸上的颜色变得有点难看。
“哼!拽什么拽!等成绩单下来,我就不信她还能排在我前面了!”邹思婷愤愤不平地对身边的人吐槽说着。
另一个女生安慰道:“就是就是,看着她那书呆子的样子,能有什么能耐!”
中午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傅流锦:“今天上午的感觉怎么样?被几个老师同时点名?”
郁尧在她的左手边,听见这话脑袋不由自主地朝着傅流锦的肩头一靠,面上带着几分无奈,“那种像是被当做猴子围观的感觉,你觉得呢?”
傅流锦笑出声,“这是表扬倒是被你说的像是凌迟……”
很快,在看见身旁出现的人时,傅流锦的笑声一下淡了下去,然后拉着郁尧的手,脚下的步子似乎走得快了点。
郁尧感觉到,偏头,正好对上一头银发的商笛笛的目光,只不过现在商笛笛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不如平常那样,似乎有点……
郁尧甩了甩头,还想再看确认自己心中所想,却被傅流锦挡住了目光。
知道傅流锦跟商笛笛一向不对付,郁尧坐在长椅上时,看着眼前出自大食堂的红烧肉,她塞了一口,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看见商笛笛时,后者目光里传达出来的敌意。
只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郁尧也没有机会再确认。她怀疑自己当时可能看错了,自己跟商笛笛的关系虽然说不上特别好,但平常两人的两处,却是没矛盾的。
“你这是在发什么呆?”傅流锦抬头看见对面的人眼神无神,俨然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不由伸手在郁尧面前晃了两下。
“啊?没,在想一个人。”
“谁?”傅流锦随口问。
郁尧也没怎么思考脱口道:“商笛笛。”
傅流锦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不过也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的模样,没什么异常地挑着饭菜送进自己的嘴里,“她怎么?”
郁尧耸肩,“没什么,就觉得其实她还是挺好的,跟邹思婷她们不是一路人。”坐在商笛笛前面,郁尧也没见过她对班上另一阵营的人有过冷嘲热讽,也不从未像邹思婷那样对普通人家的学生奚落颐指气使。
傅流锦没接话,郁尧似乎也没打算继续谈论,很快两人聊到了除夕夜小方队的事。
现在报名的人数很多,学校老师的意思是十六名学生男女各半。
“反正我觉得你肯定是在铁板板上有名额了。”傅流锦说,今天上午的任课老师无一不是夸赞郁尧的,因为她出色的考试成绩,让众老师都有小小震惊一把。
郁尧:“好了,现在我们这是要开启商业胡吹的模式?”她笑看着傅流锦,两人成绩都不差,估计这次的事情能敲定。
事实证明,当所有的科目试卷发下来后,郁尧的成绩分数很高。按照傅流锦的经验之谈,“我觉得这次你很有可能冲刺我们全年级第一。”
不过当成绩单下来,这是一个周末,班群里,可能不只是在郁尧她们班的班群里,都沸腾了。
教务网的成绩排名公布时,郁尧正在逛着星网的论坛,现在有个很火的视频是关于宗寒的,她刚点开看了一半。
这个视频,就是当初那个给宗寒送快递的派送小哥传在星网上。这是郁尧第一次通过视频知道原来能量站被毁灭被破坏是这么严重的事,在七十六区,大面积的停电,没有任何能源供给,在这个已经是寒冬的季节,就算是隔着视频,似乎也能在看着这画面的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灰蒙蒙的大街上,路边是有已经凝结成冰被踩得黑漆漆的冰块,在能源站的周围,有无数倒塌的房屋建筑。街面上几乎没什么人,偶然有路过的,都是一脸倦意的军人士兵。而在这时候,远处镜头里出现了一抹身影。伟岸、高大、还有看起来就令人安心的宽厚的双肩。这个人由远及近,最后让大家都看清楚了是宗寒的脸。</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