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下意识看一眼还睁大眼打量他的三个皇孙,笑道,“你多虑了。吾是他们的祖父,吾抱着他们不会哭的。”
大郎的嘴动了动,信不信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见到皇上都给我乖乖的,谁敢故意哭,我揍谁!”母亲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大郎心中一凛,不能哭,不能哭。哪怕被刘彻抱的很不舒服也不能吭声,否则他那个傻的像缺心眼的母亲真会揍他。
刘彻张嘴想问,大郎是不是饿了。一见大郎的嘴巴又不动了,刘彻好奇,“据儿,刚才大郎的嘴巴动一下,是不是想和我说话?”
刘据想说,不是。可一想到来之前史瑶反复跟他说,见到父皇要顺着父皇的话说,“兴许是。”
“大郎啊,你现在还小,还不会说话。”刘彻很是认真道,“等你长大了再说。”
刘据见状,又想提醒刘彻,我儿子听不懂你说的话。
“父皇,孩儿今日还带来一物。”刘据不想再看到他父亲犯傻,“那东西可做出许多美味。”
皇帝家什么都不缺,刘彻对美味兴趣不大,都没抬头看一下,随口问,“何物?”就冲三个孙儿笑了笑。
太子正想说铁锅,一见刘彻眼里只有他的三个儿子,顿时不知该生气好还是该生气,“父皇,那东西要放庖厨里,孩儿令闻笔送去庖厨?”
刘彻点头,“可以。”就问三个孙儿,“今日在祖父这里用饭可好?”
刚刚起身的刘据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坐回去,不禁看一眼刘彻,见他没发现自己失态,松一口气的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令他带来的两个厨子随闻笔去庖厨。
回来后,刘据发现他父亲眼里还是没有他,忍不住叹气,“父皇,累不累?叫奶姆抱一会儿,父皇歇歇?”
刘彻说不累,然而,手动了一下,顿时感到胳膊酸,怕待会儿胳膊麻了,摔着几个孩子,便把孙儿给奶姆,却忍不住说,“年龄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以前你小的时候,我抱半天也不觉得累。”
太子很想说,我小的时候,您老人家从没抱过半天,“那时父皇抱孩儿一个,现在抱他们仨,即便父皇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好也会累。”
“这倒也是。”刘彻点头,“对了,你刚才和我说什么美味?哪来的美味?”
太子顿时觉得他刚才说了一通废话,便把昨日糊弄卫青的那番话说给刘彻听,又说,“孩儿虽然知道铁器做的菜对身体无害,也不敢大意,自个用了几日铁锅做的菜,感觉身体比以前好了些,才敢把那东西带过来。”
“身体比以前好了?”刘彻忙问,“你早几日病了?”
太子:“没有。铁锅做的肉和烤肉、炖肉很不一样,味美而不腻,吃多了也不会上火。”
刘彻喜欢吃肉,炖的肉多不如烤的美味,而烤的肉一吃多,第二天身体就不大舒服,一听不上火,可算是上心了,“那东西呢?拿来我看看。”
太子又想翻白眼,说,“在庖厨里。孩儿现在就命人去拿?”
刘彻猛然想到,太子刚才好像向他请示过,顿时有点不自在,“在庖厨里就算了。对了,晌午可以用那个东西做菜吗?”
“可以。”刘据道。
刘彻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你刚才说一口铁锅,你那里没了?”
“没了。”刘据道,“孩儿先前不知道铁锅做的饭菜好不好吃,就想先做一口锅试一下,如果好用,再令匠人多打几口铁锅,给母后一口,孩儿留一口,再给舅父和姑母一个。”
刘彻顿时感动不已,看着太子忍不住感慨道,“据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