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茶案上如意天青冰裂瓷盘打翻在地,漉尘、啜香等物摔得粉碎,像是翻天覆地闹过一场,然一片狼藉中二爷与太子又亲亲热热挨在一处,竟似和好如初了。
司画不敢多瞧,奉上药膏,便俯下身收拾。
陆英握着她的手,只觉软得不像话,望着盛药膏的瓷瓶,一时倒不知如何下手。
毓坤抬眸,却听一人嗔道:“二爷哪会做这些,伺候人的事还是我来罢。”
说话的是陆英身边另一位大丫鬟秋拂。
她端着热水进来,在毓坤面前跪下,柔声道:“殿下忍着些疼。”
陆英松开手,毓坤如释重负。秋拂先用打湿的干净手巾将她掌心擦净,方取了瓷瓶,将药膏倒在掌中,悉心涂抹,倒一点没弄疼伤处。
面前人细腰削肩,有夭桃秾李之姿,又妥帖心细,毓坤赞道:“是个出挑的。”
秋拂得了夸,并不敢抬眸,却听陆英道:“笨手笨脚,怕是不合殿下的意。”
毓坤笑道:“听听,你家二爷宝贝你呢,我还没说要人,他倒先舍不得了。”
秋拂晕生双颊,望着地上陆英俊朗的影子,默默收了残水。
窗外夜色浓稠,毓坤起身道:“我回了。”
陆英送她到府外,方发觉并没有人候着,蹙眉道:“冯贞呢?怎么出了宫身边也不带人。”
毓坤叹道:“特意没叫他跟着,不然路上惹人瞩目,被有心人知道,挑个结党营私的错处便不好了。”
身为太子,却如履薄冰。陆英知道她的难处,望了她许久方道:“日后会好起来的。”
毓坤心中一热,跨上白玉骢道:“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陆英扬唇,郑重点了点头。
太子走后,见陆英站着不动,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出神,秋拂低声唤道:“二爷?”
陆英闻言,望了她片刻道:“你过来。”
秋拂疑惑,手却忽然被捏住了
面颊发烫,她一颗心跳得很快。
太太曾说过,她的人品相貌皆是府中一等一的,这其中隐晦的意思她是懂得的。低头害羞间,却听陆英道:“不对。”
秋拂顿时着恼,她是有些性子的,含怒嗔道:“二爷也不知拿我比谁,我是粗使丫鬟,自然入不得二爷的眼。”
陆英笑道:“倒学会混说了,惯得你们一个个小嘴儿凌厉,倒不知整日在想些什么。”
秋拂还要再辩,陆英却正色道:“点灯,到书房去。”
她惊讶道:“已是三更了,二爷要做什么?”
陆英道:“读书,还赶得上秋闱。”
秋拂惊喜睁大眼睛,为了这事,老爷打过,太太悄悄使人劝过,一点没用。今天日头倒打西边出来。她虽满腹疑问,却一刻不停准备。
书房中,得了信的司画已领着小丫鬟们熏暖备茶,见陆英回来,捧着块玉道:“这是方才亭子里收出来,太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