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方才说的,还真确有其事。先前毓坤曾听她那位薛家表姐讲,当年萧恒殁后,光在长安街上哭祭的人,就将路堵得严严实实,更别提真有那么些因为他而一辈子没嫁人的闺阁小姐。
这么想着,他这艳福,到也不浅么。
瞧她托着腮打量自己的样子,蓝轩知道她心中八成没想好事,冷淡道:“先前的事臣不管,但如今殿下也该收收心了,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来。”
毓坤轻声道:“你说的是,喜欢又怎样呢,反正也没可能,倒不如想想正事。”
瞧她黯然的样子,他倒不知该恼还是该心疼了,一时间竟不忍再苛责她,只冷道:“殿下知道就好。”
毓坤想了想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蓝轩让她讲,毓坤望着他,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今日有人要在猎场行刺?”
见她心思回来,蓝轩的心情竟愉快起来。他知道她并不完全信任他,却还要求着他,这令他很是满意,不过今日,看在今日她还算乖的份上,他要给她些甜头,不能叫她太悬着心了。
望着毓坤,蓝轩淡淡道:“殿下无需疑心,皇后虽有求于臣,但紧要的事也不会轻易叫人得知,换句话说,今日的事若是臣筹划的,只怕殿下也不能好端端坐在这。”
听了这话,毓坤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不由有些赧然。又听蓝轩道:“臣得知这事,是因为从两个月前,皇后的娘家兄长,蓟州总兵张远便以阅兵驻防为由,向京畿调兵。今日动静大了些,叫臣起了疑,趁阅兵的间隙探查,果然察觉到异动,再赶回来提醒殿下,却晚了一步,只能派人在林子里守着,好在终究没误事。”
听了这话,毓坤面色发沉,她实在清楚,若是此次刺杀一击成功,那么下一步皇后的人便会直奔西苑逼宫,令皇帝传位于福王,然而如今一击失败,倒不知他们该如何收场了。
见她兀自沉吟,蓝轩沉声道:“殿下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想想自己。”
毓坤闻言一凛,今日虽是她遇刺,但终究是因她争先抢胜惹出的祸,也不知她爹知道了,会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