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吓了一跳:“先锋官?姑娘你竟是武将?”
刀红缨一拍大腿:“呵呵呵呵早就听见你们这群小丫头背地里嘀咕俺,说俺什么呢?”
清风不高兴了,把脸一沉:“刀先锋,我劝你把声音放低些,别扰了我们公主的清净,公主娘娘正临帖呢。我们当奴婢的只知道伺候公主,最要紧是少言寡语,哪敢谈论别人的长短。”
刀红缨噎了一下,刚要怒喷这个小宫女不会说话,姑奶奶听见你们在背地里议论我和兄弟们的关系!只可惜窗外斜刺里伸出一张脸,那是拓跋厉的脸。她把话又咽了回去,心说等到了关外,姑奶奶带你去骑马,把你颠个七晕八素!她龇牙笑了笑。
清风被这鬼脸吓了一跳,一转身到角落里捣鼓茶杯去了,她做的这事儿有个学名,叫无事忙。
达保健一直在里外屋的缝隙间看着,看外面不吵嚷,走到桌旁又看公主的字。那一手稳健刚硬的小楷一如往昔,倒着往前看了几个字,在刀先锋嗷嗷叫的时候,她手下的字一笔不乱!这可真厉害。
“公主,那刀红缨甚是无礼,心中全无敬畏,恐怕要故意使坏。还是让拓跋少主来教您吧,您说呢?”
吕修贤白了他一眼,心说拓跋厉的小黑脸就在窗外戳着呢,我能说什么?我不能答应,我不能主动做任何事。“若让旁人知道了,实在不成体统。只怕父皇要下旨申斥……”
达保健眼珠一转,心里头有了主意:“小人明白了。”
吕修贤:你明白个屁!
达保健跑出去找拓跋少主:“少主,您要是得空,护送我们公主去学骑马吧。不是我们对刀先锋不放心,实在是怕她一个人护不周全。”
拓跋厉正在激动的盘着自己的马鞭,盘的油光锃亮:“还用你说?呵~”
他继续蹲在小凳上,假装自己隐藏的很好,偷偷看着小公主气定神闲的写字。细细的毛笔勾勒着笔划,如果要夸她,应该说‘金钩铁划’,可是拓跋厉只觉得她一笔一划一撇一拿都写在自己心上。
小公主总是这样平静,平平淡淡的在方寸之间生活,像老方丈一样淡漠。不知道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她真正开怀的笑一笑,她生的这样貌美,笑一笑一定很好看。用千金能买她一笑么?烽火戏诸侯能让她一笑么?
吕修贤终于写完了字,拿起来吹了吹,欣赏了一番:“还行。扔到窗户外面去。”她指着拓跋厉的位置。
吓得他猛地往下一缩脖,心说难道我被人看到了?这盆花挡不住我么?
明月就把纸‘扔’了出去,拓跋厉接在手里欢欣的闻了闻,墨香扑面而来。
吕修贤第一次直面这为一路上大说大笑的女人,她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人:“刀先锋。”
刀红缨在她走出来时,站了起来,一抱拳:“蔡城公主,俺奉命来陪您学骑马,俺是个粗人,礼仪上有什么到不到的,说话时有什么纰漏,您别见怪。”
四公主点点头:“我想慢慢的学骑马,不要着急。”
刀红缨眼睛一亮:“巧了!俺也想慢慢教。”她笑的意味深长。
吕修贤没有笑,只是淡淡看了看自己白皙柔软的小手、身上的裙子和脚下的绣鞋。
她戴上帷帽,自己带的宫装都很繁琐,换了西门大娘子送来的袍子和裤子,去看那些马匹,选一匹马。
刀红缨看了看她的身高,非常婉转的说:“您就甭选高头大马了,选一匹矮一点的,摔下来不疼。”高头大马我怕你够不着马镫。
可把明月吓坏了:“哎呦,怎么能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