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的发音像是吃掉一大口蜜糖时心满意足的鼻音。
话一说完,他就觉得脸上发热,连耳朵都热了起来。连忙搓了搓手,揉了揉脸。那个‘呜~’的意思是‘我甜甜蜜蜜的、好吃的’,连起来的全意是‘我美味的丈夫,甜甜蜜蜜的夫君呀’。
吕修贤心中荡起汹涌波涛,心说你这个小骗子,继子是胜格尔,丈夫才是蜜古或者克林!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先叫了一声:“唔?蜜古克林。”
拖延住时间,再慢慢思考,难道他打算骗我这么叫,让人误以为我和他有染,好让他可以……骗老可汗说丑事已经做下,逼迫老可汗把我嫁给他?结果虽好,可你不该害我。我一个女孩子家,既没有父兄可以依靠,文不成武不就,又没有财产,只剩下名声做依靠。
她试探着问:“在外人面前也叫你蜜古克林么?”
拓跋厉正激动的在地上蹦跶呢,一听这话就僵硬了,硬的像根棍子一样落在地上:“呃,嘎?这个……咳咳,这是私底下的叫法,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叫。即便是旁边有奴仆,也不能说哦。”
“既然不能说,你还教我这词儿干什么?”
拓跋厉心说:你不懂,我听着可爽了!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像捡了狗头金一样!
吕修贤又撩开帘子看他,猛然间看到路旁扔着一只头骨,白骨森森,两双黑骷髅一样的眼睛中似有东西,狰狞可怕。吓得她一哆嗦:“啊!那是什么!”
拓跋厉转头一看:“是牛头啊,这有什么?”
吕修贤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窗棂:“它眼睛里有东西,唬我一跳!”
拓跋厉拔刀在手,过去一脚踢翻了牛头骨:“哇呀!”反手用刀背压住这条粗壮的蜈蚣,高声招呼其他人:“快拿火筷子、酒坛过来!这蜈蚣真漂亮!拿来泡酒!”
罐儿举着一个酒坛子跑了过来,黑齿镜子拿了长长的火筷子。
吕修贤眼尖,看到黄土地上那只红黑色的、张牙舞爪的的百足大虫子。太恶心了,她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回头身上又是一激灵,下意识的站起来,结果撞在车顶上,咚的一声。跌坐着:“啊呀,快把这靠枕拿走。”
红地,黑色的龙凤纹,乍一看吓人一跳。
拓跋厉咋咋呼呼的指挥两人:“把坛子放地下,你躲开!抓着腰,对!快点扔进去!”
名叫罐儿的年轻人飞快的抄起木塞子盖了回去,用红布把酒坛子捆扎结实,双手捧着,开始疯狂摇晃。
“好眼力啊,你一定是个好猎人。”拓跋厉真心实意的说:“快下来学拉弓射箭和骑马,你年纪不小了。”
吕修贤被突然出现的诡异白骨吓得满脸苍白,又被比人两根指头还粗的蜈蚣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被垫子吓得站起来撞了头,吓得小心脏狂跳不止。呆呆的问:“你……你是说我老了?”
“你年纪不小了。我三岁学拉弓,四岁学骑马,五岁开始练武,家里要是养鸡,我就是闻鸡起舞。”
吕修贤恨不得‘举案投之’,一惊一乍的,太气人了!
“我没有骑马穿的衣服,等到了驿站,学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