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厉倒是想和她说话,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有些迷茫。凭借多年被骨朵们抽打的经验,他知道不要去惹一个生气的女人,会很疼。等她消气了,她会过来跟我说话。
正在这时候,京城派来的特使快马加鞭追了上来:“前面可是蔡城公主的銮驾?”
车驾停了下来,白凌波笑呵呵的拨转马头,迎了上去:“正是。”
“皇帝手诏蔡城公主,另有一封密信,给骠骑将军。”
吕修贤只好亲自下了凤辇,接了父皇的手诏。她的脸色淡淡的,和初见时没什么区别,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衫子,浅黄色的下裙,娇弱如兰。
拓跋厉以为她不生气了,凑过来问:“手诏上写了什么?我能看么?”
吕修贤回到车上展开来一看,这上面竟然写了两件事,第一,白狼部老可汗病危,你要与拓跋图兔多亲多近。第二,未免语言不通,请拓跋图兔教你说震族话。
其中含义溢于言表。
当时皇帝写这封亲笔信时,太子嘴里头说:“父皇真是慈父心肠,怕四妹死脑筋,转不过弯来。”他心里头嘀咕:在数百里外,你还要说媒拉纤。说好听了这是说媒拉纤,说难听些,拿亲女儿当美人计使,和鸨母有什么区别。我也给官员使美人计,可我绝不用自己亲女儿干这事儿。
吕修贤不知道什么叫说媒拉纤,也不知道什么叫鸨母,只是暗暗的嘲笑。整日里把仁义道德挂在嘴里,见了面就说父慈子孝,这书信上的贪婪谄媚溢于言表。
这封信虽然可耻,却很及时。本打算这一路上都不搭理拓跋厉,嫁给老汗王之后听天由命,大不了回到蔡城。可老汗王若来不及等到我,拓跋厉一会去就继位成了可汗,那我的确得和他亲近亲近。“去请拓跋少主过来。”
半秒之后,拓跋厉伸着脖子,把脸探进凤辇中,露出一个傻笑:“叫我呐?”
吕修贤手里晃了晃信笺,心里头恨不得把信摔在他脸上,直接告诉他,我爹知道你爹要死了,让我勾搭你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混蛋。你爹早就是该死了,我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虽然是公主,却不尊贵,你只是个好色之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活着虽然无趣,总比死了好:“父皇说,让你我多亲多近……”
拓跋厉的小脸红了起来,不用踩椅子,一蹿就上了车,有点小兴奋:“真哒?”
“虽然还没成亲,你也该叫我一声骨朵才是。”吕修贤看着他发白的小脸,软软的,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骨朵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