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乾挑眉:“快说!”
“你马上就死了。”算命的又恢复成原先懒洋洋的模样,背靠着牌坊合上眼,他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那东西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那东西变什么样,你就变什么样。你们不过是……”
后面的声音低不可闻。
周源皱眉,什么意思?那东西是什么?
胡乾忍不住拽住老道的衣领,迫使其看向自己,另一手握拳凑到其面前,他压低嗓音憋着怒气:“老头,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那东西怎么死的我就怎么死’?我可告诉你,”胡乾不善地将算命的提高,“老子可不是——”
话未说完异象突生,胡乾的手陡然脱力,算命的重新落到小木椅上,他哎哟几声,连连叫骂。
胡乾没时间理他,他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压扁成纸。
“老胡!”周源顾不上老道,他扶住因双脚无力而倒地的胡乾,没等他掏出道具,胡乾就在其怀中变为一张纸人。
“是不是你搞的鬼!”周源愤怒地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空无一物,哪有什么算命摊和老道,一切仿佛只是两人的幻觉。
可这并不是幻觉。
周源无意识地握紧拳,胡乾的手臂在他手中褶皱变形,发出纸张摩擦的声音。他咒骂一声,抚平皱纹,怀着愤怒的心情仔细将胡乾从头卷起,带回老宅。
“……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周源甩甩手,走到桌边,上面摊着纸的胡乾,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那东西?”孙岩重复老道所说的话,神情严肃:“所以说,这老宅里确实有我们忽略的地方。”
“你们碰到那个算命的身体了?”李寒江问道,“是他搞的鬼吗?”
周源摇头:“只有衣服,我记得很清楚,老胡是右手拽的衣领,别的地方都没碰。”
陈姐沉吟道:“你们遇到他之前,有碰到过哪里吗?或者说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周源再次摇头,他长叹一声:“没有,今早离开老宅后我们沿着路走,”他回忆起从出门后发生的一切,“镇民很奇怪,他们不同我们接近,也不愿和我们交流。”
李寒江暗暗点头,他们碰到的也是如此。
“所以根本不可能碰到‘那东西’。”周源捏住鼻梁微微放松,抬眼看向其他人,“……唯一可能的,只有昨天晚上。”只是不能确定是晚上何时何地碰到的。
众人一惊,这么说来,他们也极有可能和那些东西近距离接触过了!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被盯上的对象!
在顾渊明身后,一个小纸人迈着小步爬上他的裤脚,攀着布料敏捷无声地往上爬。因为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周源和桌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它,包括顾渊明——它实在是太轻了。
小纸人终于爬到了后领处,它扒着衣领往上一跃,贴到顾渊明的后颈处。
顾渊明只感觉颈部有些痒意,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耳边突然响起很轻的一声招呼,这声音异常熟悉。
“是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