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父兄升了官,爹还是正三品,江浸月虽不敢自诩高门嫡女,但总归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宋璟。
待到下午时候,宋璟回来了。江浸月去门口迎接他,挽着他的手臂回到院中。
宋璟去更了衣,一袭青色儒衫,墨发半束,神态闲逸。
两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小秋千上,江浸月看着他,她眉间的担忧愁绪,被宋璟尽收眼底。
宋璟问她:“怎么犯愁了?今天不是有大喜之事么?”
“侯爷,你会不会被影响?”江浸月把自己的顾虑问出来。
宋璟微笑着,像是欣慰江浸月有为他考虑,他道:“没事的。”他解释:“岳父虽然官居三品,但江家没有根基,大哥和姐姐都无官场姻亲。事实上,现在的江家和我是一样的,荣辱都系于圣上一人。”
“好像……的确是这样。”
宋璟又道:“只是,岳父升官,必定会出现些拉拢之人,也说不定有联姻的。未来岳父未必不会成为权势上盘根错节的高门。”
江浸月听得心一惊,道:“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会影响侯爷了?”
宋璟点点头,只含笑注目江浸月,却什么也不再说。
江浸月低下头,思考了一瞬,道:“我相信我父兄不会变成那样的,他们骨子里都是刚正的人。我也会劝说他们,也为侯爷着想。江家只要一心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就好了,旁的那些不要沾染,免得日后骑虎难下,甚至步上袁侍郎他们的后尘。”
宋璟眼中再次掠过欣慰之色,有些许惊讶。
“皎皎。”他拍拍江浸月的手,“没想到你能看得那么远,且不失透彻。”
“我、我就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江浸月有点不好意思。
宋璟柔声道:“好了,我相信你和岳父他们。等他们搬回旧宅,安顿好了,我陪你去探望他们。”
“真的吗?”江浸月笑了,“我也和秋色说要回去,谢谢侯爷陪我。”
“我陪娘子探望岳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宋璟忍不住刮了下江浸月的鼻子,觉得她真可爱。
江浸月又问:“袁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宋璟说:“袁侍郎被革职,今日下狱,原本要判斩首之刑,圣上看在袁淑仪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命,改为流放。袁家人怕也逃不脱贬为庶人。往后,这安京是不会再看见他们了。”
他停了停,又道:“这次潞国公家也被牵连其中,潞国公罚俸半年。”
江浸月忍不住感到一阵快意,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江家走上高峰,潞国公却翻船了。
陈妆茜几天后来侯府找江浸月聊天,带了陈母亲手做的嘉兴味道的绿豆糕。
江浸月欢喜的执着陈妆茜的手,把她领到了正厅。
今天宋璟不用去朝中,便也在正厅找了个椅子坐下,手捧一本书看着,一边听两个女人聊天,偶尔接上那么一两句。
陈妆茜一个劲骂袁家,骂完了,又笑话起潞国公来。
陈妆茜抓了把瓜子,边嗑边说:“有件事说给你听听,你听了定觉得恶心。”
“什么事?”江浸月在吃香蕉。